“有几头驴也拉不住。”我补充道,“不但拉不住,完了可能他还要嘲讽上两句驴是不是没吃饭,瘦不拉几一阵风吹来都要哗啦啦地倒。”
“……你这话说得,真是颇有他的亲传。”
这时,我留意到一直没有参与我们讨伐大师兄的经典环节里的大师姐,此时此刻,正站到了大窗台前,抬头往上看着什么。
她还是很在意位于高处的那些楼阁。
不过,这倒也说明大师兄挑选了个好地方,高的楼阁,能更好地望见上方的建筑。
距离她所望着的楼阁,更近了。
“说不定,再往上走的通道,能上去高处的那些地方。”大师兄走了过去,停在大师姐的身侧,“兴许,我们可以在此留宿,待晚些时候,人潮散去,找个机会上去看看。”
“哦,原来你也打算做贼,难怪不打算管我的事,大贼不为难小贼。”恰巧红教主听到了,便略有所思般地笑了笑。
“这两个人真的是有病。”卜阁主遂小声地又跟我们吐槽了一遍。
对高处楼阁感兴趣的,远远不止我们一行人。
晚些时候,距离竞拍大会开始大概还有一段时间,我感觉到隔壁的房间内也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通过一顿搬动桌椅的声响后,能猜想他们也像我们一样,搬东西到一间房间里多人讨论。
随后,便能隐约听到了他们对于高处楼阁的讨论:
“哎,各位大哥你们说,这海市楼主的忆仙阁,纪念的是曲贤还是赵含霜?”
——什么!?
听闻到这个名号后,大师姐倏地转过头去望向隔壁房间的那堵墙,随后,她睁大了眼睛,满是惊愕地慢步往墙壁靠近了过去。
怎么,忆仙阁、海市楼主,甚至还和“千秋雪”赵含霜有关系?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其他人的回应否决了:
“害,你这是从哪听来的边角料?”
“是啊,忆仙阁,肯定忆的是曲贤啊,她可是曲飞仙。”
“贤弟定是没有经历过吧,那时候的曲贤那个叫美若天仙,跳舞的时候,她一身闪闪发亮的舞衣就像是从敦煌壁画里走下来的仙女,故而就有‘飞仙’之名。那时候追她的人,都能排满整条海市二街。”
“曲飞仙,可是当年能与孤梅齐名的美人儿,孤梅胜在她眉心的黑色墨梅,气质绝佳,而曲飞仙,则是胜在纯粹的貌美啊……”
“海市楼主当年,和赵含霜是故交嘛,当年许多江湖中人,看中了赵含霜的一身功力,海市楼主因为故交的关系,曾经出面帮忙过,但那些江湖中人以不齿的手法意图夺取赵含霜的功力,当中的手段就包括了和海市楼主有染的谣言。”
“当年这事闹得可是沸沸扬扬,本来,海市楼主和曲飞仙,两人都是一见钟情,男帅女美的,倒也般配,可那时江湖里闹了这么一出,两人既没有确定关系,加之又流言四起,误会愈深。曲飞仙素来性子刚烈,眼里容不得沙子,最终她一气之下,直接出走西域。后来,海市楼主奔赴西域多年未归,现下,他把当年为了曲飞仙建造的楼阁,更名为忆仙阁。”
“……”
没想到,海市楼主和他的那座忆仙阁,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听完这么一段隔墙往事后,大师姐似乎松下一口气般地,轻声笑了笑,道是她一开始还以为她母亲又有什么恩怨纠葛。
“还以为,她欠了什么人的情债呢。”她坐回到位置上,给自己斟了杯茶,神情轻松了许多。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只水母的。”花花师姐也倒了杯茶,笑着拍了拍大师兄的肩膀。
“……谁他妈是水母了!?”大师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