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从楼梯走下来的是一位看起来比较清秀的年轻公子哥,一身青衣,头束发冠,摇着一把折扇。
“咦?几位客人是?”他走下来的时候,眨了眨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向我们。
“是你们的小芸小琛?请来的高人?”大师兄也眨了眨眼睛,满目无辜地回应道。
公子哥:“……”
他许是也未曾见过这般脸皮健康的人物,愣了愣神,直到那两位姑娘跑过来向他介绍我们如何从一家甜品店铺里认识,我们讨论的事情如何深得她们赞同,所以被领到了这里来——
“小……公子,我们觉得,他们说的话都好有道理,像你平时说的!”
她们说这话,倒是把我整迷惑了,她们之前难道说的不是深得她们“小姐”的心吗?怎么现在又来了个公子?
这个公子和她们的小姐是什么关系?
“喔!原来是高人呀,失敬失敬!来来来,请坐请坐。”那小公子马上就招呼我们坐下,仿佛是这户人家的主人一般,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吩咐那两位姑娘给我们倒茶水。
“诸位不必客气,我姓彭,叫我彭公子就好啦!”他笑道。
随后,我们便硬着头皮和他讨论了一些方才在甜品店铺里的那些理论。
“我是觉得呀,倘若两情相悦,或许不必为世俗的框架所累。”大师姐温和地说道,“不知彭公子眼下是有何忧愁呢?”
“有啊,我喜欢上一个和我同性别的人了。”
大师姐:“……彭公子真是,直率真诚。”
“他真的很好,跳舞也很好看,你们看,我现在这么一身打扮呀,就是为了今天晚上去看他的表演。”彭公子爽朗地笑道:“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呀?”
“诶?”
“对呀,今天晚上瑶灵台又上新节目啦,是头牌姐姐亲自编舞喔!”小芸和小琛闻言后,也笑着凑了过来,“几位要不要跟我们去看看?她超漂亮的哦?”
“那彭公子心仪的公子,也是在台上表演吗?”我好奇地。
“我?我心仪的可不是公子啦,可就是那瑶灵台的头牌,烟雨姑娘!”彭公子说着,好像察觉了什么似地,眼珠子圆溜溜地转,“哈哈,你们看不出来吧?我就是小芸小琛嘴里说的小姐!”
诶——!?
她竟是女扮男装的吗?
“你们不也说啦,不要太过在意世俗的看法。”彭“公子”笑着摇了摇折扇,“这男装嘛,我喜欢穿就穿啦,而且既然穿了男装,得喊声公子才应景,所以我就让大家这么喊啦。”
“原来如此,彭公子,失敬了。”我恍然大悟。
“没事没事,这不也是变相夸我装扮得好。”彭公子眨了眨眼睛,随后便跟我们说起了她与那位烟雨姑娘的故事:
瑶灵台是镇子里的一个有名的戏台子,所属桂院,是很有名的风雅场所,里边的男女均是歌舞双绝。
烟雨姑娘似乎是在新的县令上任后不久加入桂院的,至今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桂院被她的才艺与相貌所折服,最终让她当上了瑶灵台的头牌。
有人说,烟雨姑娘可能是新任县令大人的姐姐,因为气质和县令有些相像。
一个叫严风,一个叫烟雨,前面的字读音相似,他们估计是烟雨姑娘的本姓,而且一个风,一个雨,很常见的搭配。
说起新到任的县令,镇子上的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大抵都是“人长得很好看。”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俊秀青年,一表人才,办起事来也井井有条,这几个月下来,前来求亲的人几乎都要把衙门的门槛踩烂了。
只不过,奇怪的是,彭公子说他去瑶灵台那么多次,都没有一次是见到县令过来观看的,按照瑶灵台烟雨姑娘开放表演的时间来看,县令早就下班了,若是烟雨真的是他的姐姐,他怎的就不来捧个场?
不过,也有人说,县令大人不爱前往玩乐场所,也不留恋美色,也是正直好官的体现。
同时,也有的人猜测,烟雨姑娘或许和严大人关系密切,为了避嫌,又或者不引人注目,所以严风从来不去捧烟雨的场子。
至于彭公子是如何对烟雨姑娘情根深种,是源于在桂院庆祝官府侦破匪徒巢穴后举办的活动里,烟雨姑娘第一次前来桂院之时。彭公子在那日亲眼目睹烟雨姑娘盛装上台后,揭下面纱的那一刹那,精致的一张面容顿时使得彭公子一见钟情。
甚至,彭公子觉得台上的烟雨姑娘随之而来的一个眨眼动作,也是在对着自己眨的。
自此,烟雨姑娘美好的面容和笑眼便一直在彭公子的心里挥之不去,就连晚上做梦梦见的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