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回到席上时,现场已经昏过去了许多人,江枫强撑着起身主持着大局,让人把花蝶派的几个人押到面前审问。
“是、是渔火逼我们的!”花蝶派的人说,“我们不照做,她就杀了我们!”
“而且她没有给我们解药,我们也不知道她下的什么毒……”
“……”
“带走。”江枫神情冷漠,看着这几个人被紫桐门的人捆了个结实,押着走出了楼阁大门。
“是摘星坊的湘妃毒。”大师兄过去跟江枫说,“你们可知怎解?”
江枫摇了摇头,“不知,请各位尚有余力的话,帮忙把昏迷的同伴带往医馆,先行缓解。”
“是。”
随后,我便看到了我们座上卜渊着急到马尾都跳起来的身影——二师兄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地靠在他怀里,而就在他身侧,大师姐也伏在了桌面上,昏了过去。
“还好吗?”大师兄问卜渊。
“不好,这酒我也喝了,只不过我现在只是有一点点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卜渊瞪着发红的眼睛看向我们。
“没事的,你先运功缓一下,然后跟江枫去医馆里歇歇……可以的话,照顾一下我师弟师妹,等我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不要自行出去好吗?”
“嗯,好。”卜渊点了点头。
“那这里先交给你们了。”大师兄见状,看了看江枫他们,又看向了我:“我们去摘星坊一趟。”
“好。”我点点头,随后就和他一起收拾了东西。
“黍离,你也照顾好自己。”临行前大师兄跟黍离嘱托道,“你方才没喝酒吧?”
“没喝。”
“那就好。”
“嗯,我就在城里等你回来。”
“好。”
罗韵城夜里的风吹过来的时候还挺冷。路上,我问大师兄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绑了他们的小渔坊主要解药了。”他平静地。
“红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告诉你摘星坊下的手,你觉得他打的什么主意?”我问他,“之前他们魇华教的夕海被摘星坊嫁祸,他这是记恨上了吗?”
“想来他们魔教之间也并不太平。”他说,“先有落月教设局帮摘星坊把杏花村下毒一事嫁祸给魇华教,现在魇华教反手就把摘星坊准备的这么完美的下毒计划捅个漏洞出来。你说,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就算罗韵城正派出现几个叛徒,但魔教那边直接就是互相折磨啊?图的什么呢。”
“那他们倒也厉害。”我说,“冲在前面的凌绝派已经牺牲了前掌门的一批人,他们还有勾心斗角的心思。不过那也挺好,由着他们自己内耗。”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要告诉了我们摘星坊下的什么毒,却不肯给解药?”大师兄摇摇头,“就算那些人之间相互折磨,他到底也是他们那一边的人,不要过多指望了。指不定,他只是给了我们一个方向,要借我们的手找摘星坊麻烦。”
“但是我们也还是要去找摘星坊的麻烦。”我说。
“确实,总有点不爽啊,感觉被他算计了但是又不得不入局。”
“人家还救过你一命呢。”
“也是,那算了,姑且就如他所愿一次。”
据江枫他们所言,摘星坊是个新崛起没多少年的小门派,就在山里头,只不过位置有些偏僻,不太好找。
但是我们并不知道湘妃毒的毒效到底如何,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运起轻功就在深林之中快速寻觅他们的踪迹。
“在那里。”大师兄给我指了个方向,就在不远处的层层绿林间,隐约可见一座高大的楼宇,飞檐上还闪烁着星光。
“好。”我立刻抽出竹笛,跟着大师兄跑了过去——
“叮叮叮!”在我过去的路上,我听到了一阵阵铃铛声,但比之更快的是大师兄出剑的速度,未等我向来袭者奏出那支禁曲,只见面前剑光一闪,一道白色的身影便顺势摔落在地。
那是一个绑着一双高马尾的女孩子,看起来是被不可抵抗之势打中了腹部,半跪在地上,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小腹,鲜红顿时就染上了她的白裙。
“什么人?”待到她抬眼望向我们时,我们才得以看见她的面容——渔火。
“放心,我无意为难你们。”大师兄提着染血的剑走上前,“我只想问小渔坊主要一样东西,你们在花蝶派的蜜酒中所投放的湘妃毒,解药。”
“没有。”渔火站起身来,迅速就飞身扑袭了过去,但随即就被迎面而来的数道气剑逼退,我看她那模样应是自知不是对手,她飞起的身段看着就要往回跑——我当机立断地奏起《摄魂笛曲》,拉住了她想要逃跑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