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的是,在我前来之前,他们已经经历了一场算得上激烈的打斗,吴峻峰一方的不少人衣衫都沾染了灰尘,头发也显得几许凌乱。
相较之下,两位师兄倒是一尘不染似的,一个仍是一袭白衣翩翩,一个不久之前才发言声称自己戴发饰打起架来抽自己脸,结果现下这发饰都没歪,就连肩膀上披着的小斗篷都得意地随风飘动着。
但没受伤就是件好事。
我知道,我没有权力去阻止他们做些什么,我不是当事人,就算我知道事情的真相,说能理解他们也是不够的,我没有经历过,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
但我只是想尽力去劝说一下。
“你们所要打的目的是什么?残余的叛逆分子,以及错判冤案的朝廷走狗?可当下,这些全都不成立了。”我说,“连最初坚持战斗的理由都已经全然瓦解,坚持打下去的意义是什么,想要个什么结果?”
——这我心里还是知道的,很多打架,往往都会由最初的有理有据变成了后期的纯属意气之争,为了脸面、为了宣泄。
所幸我大师兄不是个要脸的人。
“那就不打了吧!”他很干脆利落地就先收剑入鞘以示友好,不过就根据吴峻峰那一方的人的损伤来看,大抵上两位师兄也是个半放水的状态,随便比划的,这下大师兄直接不演了,收了剑后就走到了我身边,一手搭在了我肩膀上,露出了笑容:“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啊,你们觉得呢?”
吴峻峰:“……”
二师兄:“……”
在场的人都有点愣住了,没有人回应他——不过他是个什么人物啊,他真就一点都不尴尬,反而看向了三师兄:“你觉得呢?”
三师兄沉默着,看了看大师兄,又看了看对面的吴峻峰……良久,他往前走了几步,向吴峻峰伸出了手——一个邀请握手言和的手势。
随后,吴峻峰收起了剑,与他同行的人见状,也纷纷收剑入鞘。
吴峻峰走到三师兄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作出了属于这个手势的回应。
“谢谢。”吴峻峰说。
“为什么谢我?”三师兄不解地。
“因为上次在花月门里时,你还救了我一次。”吴峻峰说着,目光落在了三师兄脖子上的围巾上。
此时,这条围巾长长的两端随着清晨的软风轻轻飘扬着,落满了晨日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