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地舒下一口气。
那么现下的问题就变成了为什么吴峻峰会认为李玄伯和陈宁有关系。
“沐老爷,您知道为什么陈宁当初会出现在李玄伯家里吗?”我看向了沐临。
“我知道的是他当时逃往尘缘镇,为的是和当地的亲信汇合,并笼络一批人。”沐临说,“陈泽舞——官府的记录里是这么写的,在尘缘镇里做一些小生意买卖,掌握了许多陈宁所需的情报,但是他的人脉记录里没有李玄伯。”
“那为什么会牵涉到李玄伯?”我疑惑地,“是因为意在笼络一批人吗……李玄伯作法高明,有一批信众,他们想获取这一批人?”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沐临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平平淡淡地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这样的话,陈宁就是在下手的途中被吴峻峰所捕获。”
“那是不是就说明了,李玄伯跟陈宁叛军是没有关系的,陈宁出现在他家也只是巧合而已?”我说。
不想,沐临摇了摇头。
“这不过推测,没有实质的证据表明。况且,现下两方均死无对证。”
“……”
确实,事情的真相是需要实质的证据来支撑的。
而眼下仅有的证据仅仅只有陈宁的人脉记录,以及两地官衙里关于叛军事件的信息与推测——显然不足以说明李玄伯无罪。
可是,要什么证据才能证明呢……
“勾结叛军?我堂哥可是死于叛军之手。”不想,到最后足以支撑这个推论的证据,是由三师兄说出来的。
那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耐心地听完我此行的分析与结论后,觉得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一般勾了勾嘴角。
“与其说勾结他们,倒不如说潜伏着暗地里给他们一刀。”
可他这么一说……
“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豁然开朗般,从各种记录上表明了陈宁的人脉不包括李玄伯,陈宁奔赴尘缘镇和陈泽舞汇合时看上了李玄伯的一批信众,打算下手,而李玄伯知道这个叛军身份,但是出于为儿复仇的心思,表面上装作不知情并且与他合作,让他到自家里来,暗中找机会除之,而且为了获取对方的信任,降低对方的警惕,肯定也为他们做了实质性的事,从而引来了尘缘镇官府的注意,继而通知到了吴峻峰……是了,这个实际性的事情就是官衙、吴峻峰认定李玄伯和陈宁有关系的关键!而能证明这个事件的……
“你不是说你最后收到大伯的信笺,是相隔了两个多月的,提到了一个关于堂哥的人物,要为了堂哥与他交流吗?”我说,“那实则不是故人叙旧,而是他找到了复仇的目标,所讲的交流,就是和陈宁打交道,博取信任,计划着下手!”
“……!”三师兄倏地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靠!”
这下就对上了!整个事件顺着下来,就轮到了吴峻峰来到李玄伯家的时候目睹了这看似两方合作的一幕,再加上陈宁身上带着的,标志着他亲妹死亡的吊坠,国仇家恨纷迭而至,促成了他那般狠绝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