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立了两瞬,直到蒙良提醒,才缓缓回神。
“蒙大人,我看那位姑娘面色不好,怎的还要当值,府上可是缺人?可需要我从府里借调几人?”
蒙良闻言面露些许尴尬之色,并不多言,只将他引入屋中。
待孟乐安走后,蒙良在门口有些踌躇,他看着陈娉娉带人来来回回的,自然也注意到对方的脸色逐渐苍白,只是大人显然不喜旁人为她说情,自己若是帮她说话,定然要挨一顿责罚。
可方才孟乐安的话倒是给了他一个借口,是以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禀告了方才的事情。
“你是说,她接过了孟乐安递的手帕?”霍起闻言微微眯眼。
蒙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想说的明明是陈娉娉面色不好,为何大人注意点确是在手帕上。
见他点头,霍起轻哼一声,这是当着他的面,借着他的府邸开始巴结朝廷命官,用的还是最不入流的手段,倒是小瞧了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霍起府中无人,逼迫有伤在身的婢女当值接待访客。
“既然伤没好全,就不要抛头露面丢人现眼了,让她滚回去,把伤养好了先。”
蓝翎在门房处站的有些摇摇欲坠之际,便见有小厮前来传话,说是霍起让她回去休息,这几日不要出门,她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现在也颇有几分支撑不住,便也没多问便回了屋。
接下来几日,都没人唤她再去怀武院伺候,蓝翎虽然躲了几天清闲,能好好养伤,但心中也有几分焦急,那日在门房处值班不过半日,便见到了好几位同霍起交好的官员,这些消息都是在霍起身旁伺候才能收集到的。
可她如今被关在这清灵院中,不得外出,便无从打探消息,也不知父亲的案子是否有新的进展。
又过了几日,蓝翎手上的伤已渐渐结痂,不再需要层层包裹,只在指尖简单包了一层薄纱,手指也渐渐灵活了起来,起码能自己慢慢用膳,不用再让芮红喂饭了。
这日,霍起面色阴郁地回到府中,左相上官正德居然在早朝上公开驳斥他的主张,为西南王争辩,世人谁不知他们两家欲结两姓之好,若不是他提前出手,等他们真的结成儿女亲家,再想扳倒西南王就更是难上加难。
世人大多是趋利避害,蝇营狗苟之徒,这上官正德也不知哪根筋不对,这会不赶紧和西南王撇清关系,还冒着与自己交恶的风险为他辩驳,霍起简直怒不可斥。
他下朝后恨不得立即去牢房狠狠给白氏父子抽上几鞭子,以泄心头之恨。
好在被贾孝拦着:“大人,这说不定就是左相所求,大人若是一时冲动对西南王父子动刑,左相便有了借口弹劾您违反圣意,陛下若是因此将此案转交左相调查,我们就失了先机,得不偿失啊大人,望大人三思。”
霍起拳头捏起又放下,心中依旧恶气难泄,气的狠狠锤了马车一拳,惊得马匹差点发狂。
贾孝俩忙勒住缰绳,稳住受到惊吓的马,进言道:“大人若是需要发泄,我们府上不是还有一人,既不姓白,又是白禹的心头肉,大人何不......”
霍起闻言倒是想起来了,让陈娉娉养伤,几日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倒是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人。
他舔了舔后槽牙,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