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人头很小，几乎只有白学楠的拳头大。白学楠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很奇怪。刚才的两只小鬼身体都有某处残疾，但又不像是天生的。

白学楠一路奔向山顶，没想到越来越多的小鬼从灯笼里钻了出来。果然如白学楠所猜，那些灯笼里装着的都是一些小鬼，而且这些小鬼都是某个部位有残疾。

文森回头看白学楠还在愣神，于是大声喊了起来：“别看了，快跑！”

白学楠的体力本来就不算长项，这个时候更排不上用场，“还有多久？”

文森干脆把白学楠抱了起来，一有力的手把白学楠整个人都托起来了，“算了，你别动，好好抓着我！”

“……”白学楠眼看着身后的小鬼越来越多，脚下的台阶被一步步填满，黑色的雾气从文森的脚下铺开。

白学楠灵机一动，他从文森身上跳下来，这些石灯笼全部排成了一列，如果击倒其中一个……白学楠一脚题材最近的一个石灯笼上，接着，无数的石灯笼里的灯油全部撒在地上，里面的‘小鬼’本体全都被点燃，伴随着一片巨大的哀嚎，山下变成一片火海。

文森看着白学楠身后的炼狱，对他说，“走吧。”

此时，白学楠看着背后的火海。他的右眼里看到了无数燃烧着，化成碎片的灵魂。那些婴儿在火焰里挣扎着，最后变成飞散的灰烬。

文森：“别看了。那些都不是真实。”

白学楠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这种感觉像是一只巨大的手，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身体，让他没有办法动弹。

白学楠心情跌落到了谷底：“也许，它们不是真实的。但是，这种感情是真实的。”

山顶上，神社的大门已经打开。

白学楠走了进去，文森跟在身后，门轰地一声关上，然后落了锁。

这里阴森的空气令人窒息，室内没有任何光线。文森想要点燃打火机，被白学楠阻止。

白学楠：“等等。”

文森想要拿打火机的手停在半空，“怎么了？”

白学楠感觉到了什么， “先别开灯。这里面有东西。”

白学楠一根树枝拨动了身旁黑暗的地方，那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铃声。

文森满脸疑惑：“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会有铃声？”

白学楠又向黑暗中的另一个方向举起了树枝，那里也同样传来的铃声。文森百思不得其解，白学楠，“这里有火油的味道，那些线连着铃铛，如果现在点火，那些线就会把整个建筑点着的。”

文森好奇道：“你怎么看到的？”

白学楠指了指自己的右眼，现在他的右眼是这个黑夜里唯一发光的东西。那只瞳孔已经变成了漂亮的金色，简直和叶麟一模一样……

文森：“……你……”他把刚刚想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或许从刚才开始，他从白学楠身上感受到的就不是绝望，而是某种和自己向往之人接近的愉悦……

文森按着白学楠说的话做，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看着白学楠沿着一条非常崎岖的路向前行走，就好像空中有无数红线，那些红线编织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现在的白学楠就在这张网的缝隙里穿行。

不止过了多久，白学楠终于走到一个文森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传来，似乎是白学楠的，那个声音说道：“闭上眼睛。”

文森闭上眼睛，耳边突然响起一片清脆的铃铛声，紧接着，他感觉周围的东西似乎消失了。

白学楠站在了神社的中央，淡淡地说：“可以睁开眼睛了。”

周围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文森低头看地板，无数断掉的红色细线落在地上，上面似乎涂着一种亮晶晶的液体……

白学楠：“那些线都淬了毒，如果燃烧之后会让人中毒的。”

白学楠在观察那些墙壁上的铃铛，铃铛的形状很奇怪，像是一个倒立的弧，两侧长出了弯曲的细细钩子。

文森看着那个诡异的形状，却突然皱起了眉头。

文森的话让人毛骨悚然：“你不觉得那个形状，像是人的子宫吗？”

白学楠：“胎儿，子宫……这里是一个信奉生育的邪教？”

文森点点头，“我之前有听说过这种邪教……一般的宗教会为了扩大会鼓励教徒更多生育，但是现在这个教派不像是在增加教徒，而是在利用人活祭……而且还有子宫和未成熟的胎儿崇拜，太可怕了……”

白学楠看着地板上的图案，竟然也是一个巨大的子宫图案。白学楠站着的位置刚好是整个子宫的中心，也就是胎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