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李然没课的时候,她都会陪着李斯然在南江市内转来转去,陪着他去找市区内稍微便宜一点的写字楼,帮李斯然做一些市场的调研等杂碎的工作。
李斯然自然没有将太多工作交给李然去做,他一个劲地在问李然是真的有空和她学业方面的事情,他并不希望李然浪费她自己的时间来帮他。
在得知李然确实趁着课余的时间在帮他做事,李斯然心绪复杂。
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李然回了温家开始已经存在了罅隙。
李斯然一方面开心于李然对他的事情上心,一方面又在害李然对他会越来越客气,两人之间变得疏离。
“你在发什么呆?”
纤细的手在李斯然面前晃了晃,李斯然才回归神来。
他的视线黏着在李然的手上,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洒落在李然的手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只手已经不像以前粗糙起皮,手上也没有被刀不小心划过的伤口,那是属于二十岁女孩的手。
漂亮、白皙、柔腻。
李斯然下意识地笑了下,胸腔堆积着连他都难以分辨的情绪。
真好啊。
她的手变得好看了,不用在抓鸡,杀鸡,手上不会沾上了鸡屎臭味。
“喂,李斯然,你发癫了?该不会是想着退租吧?靠,我都帮你把行李搬上来了,你不住也得住。”
李然见李斯然莫名地笑了两声,心里有点儿发毛,这个家伙,突然之间……
李斯然神色回复如初,他说:“没说退租,哎,交完押金都没钱了,今晚你请我吃饭。”
“可以。”李然爽快地答应,“那就吃楼下的沙县大酒店。”
“咦,真抠搜。”
李然振振有词,“这可是为了让你提前熟悉下你以后的饭堂。”
在楼下沙县饭店吃饭时,李然犹豫了许久,她还是问:“妈现在咋样了?”
李斯然并没有多意外,他抬眼轻轻瞥了下李然,随后回答:“老样子,还是在市场做生意,比以前好了点,没那么忙了。”
李然眉头蹙紧又松开,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对于养母,内心是有过期待的,也是感激过的,是养母将她养大,在她生病住院时虽然骂得很难听,但看到养母坐在一旁守她打点滴困得直打盹时,心中那点怨恨又会消散不少。
李然筷子扒了扒饭,还是难以消化堆积在心中积压的沉郁。
李斯然将对面的人反应看在眼里,他
*
李然这几天都跟在李斯然身边转着,名媛培训班是没时间去上了,她将在培训班的一些课程拍照发给了张淑和温时运看,之后就接到了两人的电话问候。
张淑痛心疾首地在检讨她的失误,不应该没了解清楚这种培训班的真实性就给李然报名,还安慰李然,她会继续找人给李然补习。
李然已经心累了,她索性揭开了彼此之间的虚伪伪装。
“这个培训班是温星月给你们找的,不是吗?”
电话那头霎时间静音。
李然冷笑一声,她继续输出:“你们不知道这种培训班的性质就算了,温星月作为经常在网上冲浪的年轻人她怎么可能不清楚?”
电话那头呼吸声变得沉重,好一会儿,张淑才僵涩开口;“……星月她,或许……”
“我不管她清不清楚,那么说一下你们的问题。”李然粗暴打断了张淑的话,她继续说,“温星月从小就是上这些班吗?她的钢琴、她会茶艺、马术等难道不是你们给她报的吗?是一对一的吧?”
那边已然是死一般的寂静。
李然享受着恶言带来的快感,还是做恶人爽快啊。
她心情好了不少,“先这样吧,你们没把我当女儿,我也不求你们对我有多好多上心,但请以后大家相敬为宾,互不干涉。”
将电话挂断后,李然长长吐了一口气,一转头,就看到了舍友都在默默地看着她,一个、两个、三个。
安晓晓率先打破沉默,她举起大拇指夸赞:“你好勇啊,然姐,你这是在和他们撕破脸了吗?”
齐雪:“其实也没什么吧,反正他们对然姐又不是很好,何必要维持着虚假的和平,反正我是觉得挺爽的。”
李然点了点头,她嘴角含笑:“确实挺爽的,要去吃饭吗?用温家的钱请你们吃一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