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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魏大妮倒是过得有些清闲。
家里有了点钱,买面买米就多了些,再也不用吃一堆野菜的菜粥了。
小孩子都跟小猪儿似的好养活,伙食好了,颜色也就好看了,许多,尤其是小石头,才几天就觉得他像是长个子了,走起路来,也不再踉跄,踏踏实实的,有点小男子汉的样儿了。
俞氏跟魏憨子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们两口子都知道,这都是闺女大妮的功劳,所以对魏大妮的照顾上也就更用心。
张老板也是个有心的,他懂得饮水思源,他隔几天就让来取调料的小伙计给他们带来猪肉啊,鸡啊什么的,说知道魏大妮怀着孩子,要她好生补养。
魏大妮来自现代,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
她很清楚,做水煎包的技巧,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说不准很快就会有人跟着做出来的。
至于卖给张老板的调料,也不是什么长久的发财之路。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行医这条路比较靠谱,人吃五谷杂粮,哪儿有不生病的?一旦生病,就得求治,虽然对于东马村,乃至县城的这些百姓们来说,可能她帮着他们治好病了,得到的未必都是钱,有的人家跟他们家一样穷困,但越是穷人,越懂得感恩,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谢意。
比方说,老族长家送来的那三十个鸡蛋,那就是变相给她的诊金。
吃得好了,她睡得也踏实,每天就能早早地起来,起来后她喜欢去后山走走。
在后山她又发现了不少草药,这些草药有治感冒发烧的,有治胃病的,更有不少具有很好消炎作用的,魏大妮心里高兴不已,她顺便就把草药挖回去,晾晒在自家后院。
眼见着日头烈了,她拎着满满一篮子的草药回家,为了怕村民见她挖的这些草药会多问,她又挖了一些野菜放在篮子上头。
刚进村就遇上魏印子了,他急乎乎地跑过来说,“大妮,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家出事儿了,县衙来人正要抓你爹呢?”
啊?
魏大妮大惊失色,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赶回了家。
果然老远就看到一帮村民围拢在她家门口,正在小声地议论着呢。
扒开人群她进院,就看到俩衙役正一左一右地挟持着她爹往外走。
后头俞氏跟着哭成了泪人。
魏二丫跟三妞她们一个个跑近前抱着魏憨子的腿,不肯放他走。
衙役们个个虎着脸,眼神凌厉地瞪着二丫他们说,若是再不闪开,就是阻拦官府办案,是要一起被带回去治罪的。
魏憨子本来人就老实,这会儿天降横祸,更是把他弄得手足无措了。
但听着衙役说,也要把俞氏跟孩子带走,他忙稳住心神,嘱咐俞氏不要哭闹,把孩子管好,他一个人跟着去县衙,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二位官差,你们这是为什么抓憨子啊?憨子可是个好人,也老实,他做不得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儿,不信,你们可以问问我们村的村民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老族长魏仁义竟也在,他以前当组长的时候,经常去县衙办事,跟这几个衙役的班头儿一个姓吴的大个子是相识的,他扯了吴班头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吴班头说,“老族长,我们呢,也只是奉命办事,这自古就是民不告官不究,是有人啊去县衙把这魏憨子给告下了,所以县爷才命我们来抓了魏憨子回去审问的。”
“有人告了憨子?”
老族长也吃了一惊,忙问,“但不知道他告憨子什么事儿?”
“这个……”
吴班头不大愿说,他们县衙是有规定的,办差的人不能随便吐露案情的内容,他们的任务就是把人带回去。
老族长悄悄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小钱袋,暗暗地塞给了吴班头。
吴班头接了,但还是面呈难色。
不过,在老族长再三的央求下,他还是说道,“是你们村里有人告他这段时间里天天晚上盗窃你们村村民的财务,并且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驾车来把偷盗的东西带出去销赃,我们先一拨人来这里抓魏憨子,另外一拨人去查那牛车了……”
啊?
有这事儿?
老族长大吃一惊。
他转身问门口的那帮村民,“谁去告了憨子?”
门口的人都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老族长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对他们说,“咱们都是一个村儿的,都姓魏,可以说是一个老祖宗留下的子孙后代,你们对憨子也不是不了解,他怎么会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来?说,谁家丢东西了?带头去告憨子的人是谁?”
在老族长凌厉的眼神威逼下,有三四个村民站出来说,他们家最近丢了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