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更得了那老人几分赞许,而后一旁的侍从立刻上前一步结果,顺带着从袖中取出一锭黄金摆放在桌前。
而后张口道:“叶大夫辛苦。”
这意思很明显,显然刚才叶明轩得到了那老人的认可。
见到那侍从的这一举动,周围的人也都不再是刚才的淡定,而是人心浮动了起来。
毕竟那被放在桌上的可是黄金,整整一锭黄金。
这若是放在寻常人家,那可是一家五口大半辈子的开销了,这怎么能不让人眼红。
再加上刚才叶明轩开口所说的分明只是三文,现在却不知是翻了多少倍。
叶明轩坐于人群中,空气更加稀薄了起来。
王富贵也是随着人潮涌来的人之一,刚一来就看到这一幕,金灿灿的黄金在这阳光下,差点没闪花了他的眼,见状他瞪大了双眼,忙拍了拍一旁的人,问到:“这是怎么回事?他是外乡人吧?”
边说着边朝叶明轩的方向努了努嘴,双手交错插进其中,一副闲散人家的模样,眼中带着好奇。
这实在不怪他这么好奇,外乡人在这城中摆摊就已经很少见了,更何况还是个大夫,要知道自从钱夫人那怪病无从医治后,这城中的药铺和大夫都低调了几分。
再看看周围这围着的人群,明明只是街尾,这里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所以他才将铺子开在这里,也算是清净。
但现在是显而易见的热闹,倒让他心中的好奇更盛。
被他拍了拍的人原本还带着些不耐烦的回头,但看见是王富贵之后,那丝不耐烦很快就散去,换成了讨好。
原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想趁着脸熟插队请叶大夫先看病,却不想竟是这围着财神爷,金奇的神态都顿时软了许多。
这条街上谁不知道,这王富贵家中的祖产已经能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且他又是个不求上进,只爱玩乐和清净的闲散公子,即使是开店也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
若是遇上他心情好,从指缝中赏出一些银两来,也够他们一家好好吃上今日来,所以这态度不由得就上来了。
再加上这条街都都知道,着王富贵平日里几乎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即便是上午不开门也影响不了什么。
既然他问起来自己,也算是一个机会。
习惯了金奇的变脸瞬间,王富贵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生来便有钱,也是众人都羡慕且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同样的他也享受这样的目光。
毕竟是凡夫俗子一个,只要哄的他高兴,钱两于他而言乃是身外之物而已,算不得什么。
金奇靠近他,张口道:“王掌柜有所不知,这叶大夫可是神医。”
“噗呲——”金奇的话音刚落,王富贵就笑出了声,然后摇摇头,笑骂道:“你小子耍本掌柜的是吧?”
他喜欢听人叫他王掌柜,这也让他有了种现在自己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感觉,虽然现实并非如此,但这样却能满足他的虚荣心。
金奇连忙摆手道歉:“小的哪儿敢啊,这可是真的。”
“您有所不知,这叶大夫的师父据说是位四处周游的且颇有些医术的游医,他跟着那游医学了不少年头,如今是出来历练来了。”
“那不也还只是个徒弟,说什么神医?”王富贵不解。
金奇:“那当然是因为他的医术是这个。”说着就伸出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给王富贵看。
王富贵:……
还是耐着性子再次开口:“比如?”
金奇有些犹豫的张了张嘴,而后搓了搓手,咋了眨眼,一副好像是在等待什么的样子。
王富贵懂了,王富贵动了。
他伸手从随身的钱袋中掏出一锭碎银抛到金奇手中,边抛还边在心中默念道:日行一善,日行一善。
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金奇也就不再磨叽,说:“您看那赵老爷子便知。”
赵老爷子,说的便是之前哪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他乃是钱夫人的父亲,钱老板的泰山大人,平日里也是为人和善,总是一副慈悲心肠。
据说之前有好几次外乡来人不懂规矩被城中百姓讨伐,都是他出面安抚解决的。
王富贵平日里虽不和钱家往来,但也听过这些自然也是知晓的,但正因如此心中的不爽才更多了些,再加上昨日夜间多喝了几杯,此刻的头都还疼着,他有些不悦道:“这谁不知道,赵老爷子为了钱夫人的病,只要看到是个大夫就会将其请去家中,无一例外,这算什么。”
察觉到王富贵不甚明显的怒气,金奇忙开口,立刻为其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起来:“不止如此,街头刘掌柜家的闺女总是总是一副气虚的模样,看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这叶大夫啊就那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比划,“就那么唰唰在她手臂上扎了几针,那姑娘的脸色立刻红润了起来。”
“平日里脸色苍白的出门都要靠人扶,现在面色红润,步履平稳,看着像是都能将那河边的柳树拔了出来。”
“就那么一会儿功夫,我们都看到了,这可不敢骗您。”
听到这里王富贵可算是来了些兴趣,再之后陆陆续续又听金奇讲了许多,心中的怀疑也散了许多。
按照金奇所说,这叶大夫是今日上午才来,短时间内能在这城中引起这般大的动静,想来确实是有些实力的。
但他也还有疑问,“你怎知他是出来历练的?”
金奇眼神飘忽,手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而后在王富贵耳边吐出两个字——
“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