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越环视一眼大堂后,而后开口:“可有雅间?”
伙计忙不慌地点头,嘴里说着有,然后带着几人往雅间去。
倒不是青越不喜大堂的位置,只是与其待在那安静的近乎无声的地方,还不如就寻个雅间,这样也不会太别扭。
其他人自是无异议。
上了二楼后,伙计推开木门,窗户外入眼的便是刚才所见的街景,此刻人来人往,与刚才他们亲身经历的别无二致。
落座后,身为大师姐的山南也很快将几人今夜休息的客房安排好,而后点了几道这里的特色吃食,便挥手示意那伙计退下。
待人走了之后,叶明轩目光沉沉的望着窗外,低沉着声音开口,“不该是如此?”
桑狄:“此话怎讲?”
“这街上静的过分。”
“咚咚——”还未等说完,敲门声便响起,而后刚才那伙计举着托盘走了进来。
叶明轩仍旧看向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完全没注意到这伙计。
观言伸手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而后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其上,将那银子朝着伙计的方向推了过去,说:“我们有一事不明,不知这位小哥可否能解答一二?”
那伙计的目光落在银子上,双眼都在放光,只恨不得立刻将其收入囊中,但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那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眼中多了些犹豫。
山南和桑狄对视一眼后,后者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去将雅间的门关上。
随着木门扣在一起的声音响起,伙计的手再次动了起来,快速地将银子抓住,而后放在嘴边用牙齿咬了咬,确定是真的后,忙不慌的将其收入袖中。
毕竟这算是能抵得上自己三个月的月钱,再加上——
那伙计的目光打量了观言几人后,压低着声音开了口:“几位客官可是从外地来的?”
虽是问句,但其中的确定意味却是谁都能听的出来的。
身为客栈伙计,为住店客人解惑也算得上是理所应当,即使被怪罪,那也是能说的通的。
观言点头。
伙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然后身子往几人的方向靠了靠,再次开口:“那就正常了,几位有所不知,这城中的这些产业都是——”边这么说着,边用手指比了一个“一”字,苏后目光从刚才的街道上,从街头扫到结尾。
叶明轩开口,说:“都是一家的,钱家。”
他说的笃定,也完全没给伙计反驳的机会。
听着这话,伙计愣了愣,像是完全没想想到这几个外地人能知道一样。
直到叶明轩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时,他才忙不慌地点点头,讪笑着说:“这位客官好眼力。”
“正是如此,这城中的产业几乎都属于钱老板。”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放低了些,像是害怕被什么听到一样。
瞧着他这副模样,青越更是好奇,这座城镇时完全属于人界的城镇,并无修真者穿插其中,既然如此,那为何还给人一种规矩更甚的感觉。
听着叶明轩和伙计的哑谜,观言默了一瞬,而后开口:“这其中的关联?”
“几位客官有所不知,这钱老板是个大善人,平日里为人和善,待人都是极好的,只是这上天无眼啊!”
“钱老板这样的好人,却得不到好的天报。”这样说着,伙计言语中都多了些痛心疾首,多了些真情实感的痛恨。
见几人面露不解。
伙计继续开口:“前些年,钱夫人突发恶疾,头痛欲裂,城中的大夫都被请了个遍,却也无一人能解。”
“而这病也很是奇怪……”说到这里伙计刻意的卖了个关子,停了片刻后才继续开口:“这病怪就怪在,钱夫人一到了夜间,就听不得喧闹声。”
“再后来,城中这些商铺店家和百姓为了感激钱老板的善心,自发的在夜间不再高声谈论,只为了让钱夫人安心养病。”
说完后那伙计下意识的摸了摸刚才观言给的银子,而后朝着几人弯了弯腰,再次压低了声音,说:“几位客官,夜间可莫喧哗。”然后就退了出去。
“呵——”叶明轩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嗤笑一声后,开了口:“你们信?”
青越瞧着他那模样,又是多了几分从前的味道。
几人都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好笑。
“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