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客栈时,周围的人越渐多了起来,且还颇有结伴往前跑的的架势,嘴里还都在念叨着些什么。
人流来往繁杂,青越想着左右也是无事,于是和观言对视一眼后二人也就顺着人潮涌动的方向走着,反正瞧着那方向也离客栈不远,不如也顺道去瞧瞧热闹。
或许是今夜月色太好,也或许是那风吹的太过温柔,再或者就是那潜藏于底的心跳声仍回绕在耳边。
青越想着若是这时间能流淌的再慢一些就好了。
本着这样的想法,二人也并未用灵力去刻意听边上的人在说些什么,只隐约听的只言片语,什么“孩子”、“打人”、“动手”……什么的。
路人说的也不清明,于是二人也只能听得个大概,满头雾水。
青越将手中最后一颗糖葫芦吃完,酸与甜在口中交织,迸发出的幸福感顿时裹满了她全身,无意识的眯着眼,似在回味,脸上全是满足的神情。
有些不常见。
余光扫过,片刻后观言的眼中也多了些笑意,连带着嘴角上扬,似满足又似欢愉,但这笑却很浅,转瞬即逝,而后习惯性的从怀中拿出手帕递了过去。
青越道:“你说前面那是怎么了,怎的人越来越多的围着一块儿了。”边和观言说着,边想着也不知他给这手帕上熏的什么香,很是好闻。
观言摇头,“瞧着那像是我们所住的客户门口。”
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那人群中央传了过来——
“你分明就不是这孩子的亲人,刚才我都瞧见你用手掐他了,你还不承认?”原本沉稳厚重的额声音在此刻带着些怒意和焦急,用着比平日里要高出两倍的声音正对站在他面前矮他一头的男人在说些什么。
许是生气的缘故,脸上的神情也不似以往,更添几分凶狠,但即使是这样,那手上的动作却也是称得上是极为温柔的。
——是桑狄。
青越看向观言,发现他眼中也和自己一样有着些许诧异。
再看去,桑狄怀中此刻正抱着一孩童,孩童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正闭眼睡的正酣,即使身处闹市中也丝毫未被影响到半分。
即使青越并没有经验,但却也察觉到了这不正常,
加快脚步朝着桑狄的方向走去。
本想着闲逛时候去看看热闹,却不想着热闹看到了自己身上。
桑狄凶狠的模样将他面前的男人呵住,打量着他的身型,心知自己不是对手,那男人就往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之前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女人顿时上前一步,她步子迈得极大,落脚也很稳,青越瞧着她像是会几分拳脚功夫的样子。
两人这么一退一进的,配合默契,一看就是经常这样干的。
女人上前一步后,对着桑狄步步逼近,他有些无奈,刚才对着那男人怒意十足的话在此刻,在众人面前却也不好对着着女人凶狠,于是只能步步后退,但手上也还是稳稳当当地抱着孩子。
那女人见状面露喜色,心中多了些不屑,暗自骂着那王二不抵事,她还道面前这男人有多厉害,仅凭气势就将王二镇住,但现在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听着周围的热议声,女人很快将那些不屑掩了下去,随后面作苦状,将双手朝着桑狄怀中的孩子伸去,中途在不经意间拧起大腿的肉,疼痛感顿时席卷全身,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看到一旁的青越叹为观止。
这女人手速极快,更加印证了之前她的猜想,想来是个练家子,若是他们不是凡人,只怕还不能这般轻易察觉。
下一刻——
女人凄惨的哀嚎就传了出来,眼泪像滚珠似的不断往下掉,连带着原本站在他身后的男人也在垂首抹泪,做足了一副委屈的模样。
“儿啊,我的儿……”女人一边哭着往前扑,嘴里一边喊着,“这些人想抢了你去啊,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儿啊……为娘心都要苦死了。”
“我叫粟娘,这是我男人王二,被抢的是我们的儿子——虎子,我们来自云水镇,到这里来赶集的。”
“我们一家人走的好好的,也不知为何那模样凶狠的男人将就我儿子抢了去……作孽啊…… ”
说完这些后,就转头看向围观人群,脸上挂着泪,刚才因疼痛而惨白的嘴巴在此刻也有了用处,更是往前踉跄了几步,随后撕心裂肺的吼起来,“又没有好心人愿意帮帮我们母子啊,我家男人是个不中用的,被人吓住了,我可怜的儿啊……”
听着这粟娘自报家门的模样,周围的人也都纷纷议论的起来,目光不住的在桑狄和粟娘身上打量着,至于那孩童,也就当他是玩累了,睡的深沉。
青越正想上前,就被观言握住了手腕,两人停在了人群外侧,她多了些不解的看了过去,观言察觉到她的目光,也没有过的的解释,只是冲着她摇了摇头,随后开口说:“别担心,看看。”
青越朝着那男人看去,果不其然,在那粟娘说完之后,王二就开始浑身抖动,半抬不抬头的看了看桑狄,但很快就好像是被震慑威胁到了一样连带着身子更加剧烈的颤抖,连带着手指都在不住的的打颤,一副怕极了的模样,但偏偏都这样了,还用能让周围人听到的声音,结巴着:“还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