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被祝卿之说的极轻,连带着耳根后也染上一抹粉红,徐渡远要高上她许多,且她刚好撇开了脸,此刻自时将她的羞涩看的一览无余,但他却没作声,只当没看到那些绯红似的,伸手将那花束接过,低头轻嗅,说:“很香。”
眼中的温柔和宠溺被花束上的露水看的明明白白,偏置身其中的人没瞧见。
但也不妨事,徐渡远想着,总会知道的。
祝卿之收回手,将其背在身后,那手有些微微发烫,刚才她好像察觉到师兄的那双手在接过花束时,那手比平日里多了些温度,也不知那是不是错觉。
但转头看着徐渡远将那花束珍视的握在手中,就觉得之前所有的等待都值了。
只是——
祝卿之晃了晃脑袋,也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师兄这次闭关出来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现在也说不出来。
—
飞鹤在空中疾驰,翅膀有力的震动,穿过云层王缥缈山的方向飞,带起身旁被吹上来的风将青越身后的头发搅散,几乎都快要糊的她一脸都是,不止是她连带着在她身边坐着的观言也未能幸免。
青越不由得看了看观言那头被高束在脑后的头发,眼底起了一丝羡慕。
她有些无奈地再次伸手将吹散的发丝理顺,这飞鹤之前被她放在储物袋里,待的实在有些久了,此刻被放出来自然是欢喜的,只是这表达喜悦的方式实在是让她有些吃不消。
观言默默将再次吹到自己脸上的发丝移开,而后伸手在飞鹤的背上敲了敲,下一刻一道无形的力量铺散开来,飞鹤察觉到了来自背上的威胁,不由得放慢了些速度,不敢太过放肆。
瞧着这飞鹤现在老实的模样和之前完全不同,青越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飞鹤还贯通灵性,颇有些欺软怕硬的味道了。
整理好头发,青越正色道:“八图城中得到的东西和刚才得到的,都是蚩。”
“嗯。”观言点头,侧首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不及眼底的漫不经心,将一只手放在膝上支撑着脑袋看着她。
半眯着眼睛,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
刚要到嘴边的话在此刻突然打了个顿,青越难得被这样的观言惊到了,他其实很少做这样有些懒散的动作,看上去十分放松和闲适,因为他更多的时候都是端坐在一旁冷着脸,不言不语的样子,从来都有些规矩,和现在的他不一样。
难得一见,却也很是新奇。
之前她就觉得有些违和,即使见过观言还是妖兽时候的样子,也大概猜到观言独自一人在虚无境待了无尽的岁月,但她却还是觉得观言就该有些活泼的气息,而不是像之前那样。
或许是因为她见过小妖兽观言,也或许是因为初到人界时,观言化出来的模样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模样,总之不论因为什么,现在的观言看上去要比最开始快乐一些。
发现自己想的远的,青越这才拉回思绪,继续说:“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八图城的时候,王少衡曾问过蚩为何会选着他,但却没得到答案吗?”
“记得。”说完后观言继续将眼神落在青越身上,示意她继续。
“那个时候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会是他,他又为什么会被选择,现在我猜想,或许是因为八图城的那些百姓,因为王少衡少城主的身份,也因为他的一颗赤子之心。”
观言问道:“怎么说?”
“生息。”
“在我看来或许是因为生息是蚩的养分,但凡人作为三界中能量较低的存在,若是一个个去截取太过麻烦,但王少衡就不一样,他和他的父亲都一心为了八图城,受城民爱戴,且对比之王少衡较王城主更为年轻,在修真上也多了些天赋。”
“他的生息定是极好的养分,再加上那些爱戴,使得八图城百姓其中一部分的信念在他身上,这或许也是为何几年时间之久,王少衡都不像其他凶兽那般暴怒亦或是其他异样,都是因为八图城百姓,只要王少衡一直以那样的状态存在,百姓对他的包容或是其他都会源源不断的落在他身上。”
“长期以往,这些都是取之不尽的养料。”
“再加上之前在我的梦境中,在九重天上,蚩的出现,是些仙人的生息在消散,且或因为是仙人的缘故,他们的生息更是难得也更有营养,所以仙人的生息和人界的相比就消散的更快了,连原岐也是如此。”
此刻说起原岐,青越心中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倒是观言一改刚才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不悦连带着一丝很浅的被埋在眼底的羡慕。
至于羡慕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晓。
“大荒难年间的蚩是如何生起的,到现在我无从得知,但现在我有一个猜测—— ”
“什么?”
“每次见到蚩的时候,都会伴随着生息的消散,而且这种消散只有我们能看到,其他都人无法看到。”
“我们能看到的原因是因为虚无境,这同样也是天道无法察觉到我们的原因,那旁人无法看到的原因又是什么?”
“从大荒难年间诞生的蚩固然可怕和神秘,若是说人界的修真者无法察觉或是未曾听说过倒也不奇怪,但是除了他们,连带着仙界和妖界都无法注意到这一点,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察觉,这其中的缘由或许是因为这些蚩是从大荒难年间的那场大战中存活下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让三界都无人能探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