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也知道父母不屑于那些修真者,但这也确实是我当时能想到的最好方式,也是我确信能比兄长做的好的唯一选择。”
“因为我知道兄长活成了父母想要的模样,他是绝对不会碰修真半分的。”
回望那时候自己的心里,像是终于觉得好笑一般,他低着头看着衣裳的印花,不再复以前那样的华美,但却也别有一番味道。
因为他低着头,青越有些看不清他脸伤的神色,只听他说:“那时候的我有些固执地认为,这不仅仅是唯一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也很确信我一天会胜过兄长。”
“用这样的方式,有些卑劣吧。”
这句话被叶明轩压的很低,像是从嘶哑的喉咙中硬扯出来似的,带着些不愿承认却又觉得那就是事实的孤鸣。
或许是并不想知道其他的人的答案,也或许是想趁着这股劲儿将那些所有他以前说不出来的那些话,那些只藏在他心底的事情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不然下一次,叶明轩就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这样的勇气。
原本滴答作响的雨水不知在何时停了下来,那一截由老树延伸出来为他们挡雨的枝桠也慢慢退回去,头顶那些被压低的云层中隐匿着丝丝光晕。
雨后阳光散出,打在他们身上,合着那些还未曾散去的雾气,美的如梦似幻。
叶明轩继续往下说:“最开始时我身边的那些护卫对我这样的选择很是不解,但却也在我的言语威胁之下并未将我的心思告知父母,而是替我悄悄瞒了下来。”
“但修真有岂是事一件容易的事情,后来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在我还没摸到门道的时候,这件事还是被家中人知晓。”
“后果可想而知,父母的雷霆之怒以及长兄的错愕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好像自己是真的做错了什么,心底里却又有个声音在说我该坚定自己选择的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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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阳城,叶府。
厅内氛围肃穆,候在一旁的侍从也都屏着气息,生怕自己发出不该有的响动为自己惹祸上身。
少年叶明轩双膝跪地,眼中满是桀骜与不服气,扬着个脑袋,稚声稚气的问道:“有何不可?我不过是想找点事情做罢了,修真而已,父亲为何这般生气。”
站在他前方的叶父转头看向他,脸上残留的怒气还未消散便听到叶明轩的这番话,一时间怒火中烧的更甚,华服长袖一挥,桌上的杯盏就摔落在地,发出清脆地响声。
那掉落的杯盏离叶明轩还有些距离,但那突如其来的动静和声响还是将他吓了一跳,在他成长的岁月中,他从未见过父亲这般生气,连带着往日里总是宠着他的母亲此刻也站在一旁,不愿分给他丁点眼神,但瞧着那态度也是不赞成的。
或许是逆反心理上来了,也或许是因为旁的什么叶明轩也未曾低头,而是再次开口,带着执拗问道::“父亲,为何不可?”
其中夹杂着一些不解,到底是为什么。
父母为何会不准允,难道只是因为他们看不上修真者吗?
还是因为旁的什么,他想知道一个答案。
叶父回头看向他,看着这个被他们从小宠着长大,不愿让他吃一点苦的孩子,此刻正跪在一滩碎片旁边,眼中带着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委屈,最终还是心软了几分。
罢了罢了,终究是自己与夫人最为疼爱的孩子,不过是一时没想明白而已,自己又何至于对他发火,只需要好好和他讲便是。
随后叶父和也目对视一眼后,由叶母开了口,带着那对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宠溺,柔和地劝着他:“你可知一旦踏上修真这条路你要吃多少苦?我与你父亲还有你兄长都不想你吃苦,那些都是没必要的。”
“若是你想出去游山玩水,我就多给你派点护卫,保护着你,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只要你听我们的话。”说到这里叶母看着叶明轩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改变,还是想刚才那样执着的望着他们。
随后话锋一转,转头看向站在一旁身着黑衣的修真者,说:“叶四,你来给少爷说说,你当初修真时的事情,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他想的那般轻松和容易。”那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不喜和那些被叶明轩已经听惯了的不屑。
叶四上前一步,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叶明轩挥手打断,“不用。”而后再次看向叶父和叶母说:“这样的话从小时候您就派人在我耳边念叨着,我已经听了十多年了,我并不觉得那有什么,更可况就算是吃苦,那也是我愿意的。”
说到这里叶明轩明显的停了下来,接下来的那句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或许说出去会伤了父母的心,但若是不说,特也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在劝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