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飞鹤一声长鸣,原本的云雾缭绕被一道金光劈开,露出其原本的模样。
坪上坐着的几人皆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此刻却神色紧绷,在讨论着什么,听到这声鹤鸣才转过身,看向来人。
飞鹤落地后微斜身躯,待上面的无规下去后,亲昵的冲他扑腾了两下翅膀,随后熟门熟路的寻食物吃去了。
“无规道友。”
“无规道友来了。”
无规将拂尘轻晃两下,拱手道:“诸位道友来的早,是我来迟了。”
量微:“这是哪里的话,正是时候。”
虽然缥缈阁在修真界一直以为的形象都不是很好,但无规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的,这也是缥缈阁仅有几人却仍能在修真界屹立的原因。
寒暄过后,气氛凝重。
瀚海宗长老海素先开了口:“刚才我们还在谈论道,近日人界不太平。”
“前段时间,我门内弟子照例在西境一代巡视时,发现妖异四起,就如同三年前量微道友同我说的那样。”
“只不过这次,妖兽变得少了些,以百姓居多。”说到这里海素的语气凝重了些,继续道:“不似妖兽那般能将其囚困,或者异化为凶手后将其斩杀,百姓这样,确实让我们束手无策。”
量微接着道:“不仅如此,三年前,我门内弟子也曾在八图城发现过这样的的情况,最终也是与海素道友一样,涉及到百姓后,无能为力,只有用丹药或时符纸让其异化后的百姓陷入沉睡,以寻找破解之法。”
随后带着些许哀叹道:“但三年来,一无所获。”
按照修真界宗门弟子的划分,各个宗门皆有分化地域,用于维护稳定,以防凶兽入侵到人界。
修真界与妖界相邻,仅靠结界维护秩序,这也算是修真界的职责所在,但缥缈阁却有例外。
原因无他,实在是缥缈阁弟子太过稀少,且了解到缥缈阁的修炼宗旨后也没什么人愿意拜入,所以很自然的缥缈阁的锁速递也就只缥缈山而已。
听着量微的话,有长老疑惑道:“三年前就发生的事,量微道友你为何也不多做提醒,以防万一。”
量微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那时候只是少数,是个例,更何况恰逢妖界的结界略有松动,所以我也没有多加怀疑,只是想着或许是妖邪作祟,只是在遇上海素道友时,提上了几句。”
“更何况,这几十年来因为妖界结界松动,祸事不少,所也就将其当成普通妖邪处理了。”
“但这也确实是我之过。”
海素:“量微道友也不必如此,天降祸事,谁都无法预料。”
“占天宫呢?”
一时间声音此起彼伏道:“是啊,占天宫的人也未曾预言到这样的怪异之处?”
占天宫新任大宫主松判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上任的匆忙,此刻在这些长老面前他还稍显稚嫩,但想着看到师父接过天预后的模样,又想着至今未醒的小师妹,他也只得强打起精神。
虽是新上任的,但是他眉宇间毫无喜悦,而是满脸愁容,眉间沟壑将他此刻的心情显露无疑。
松判起身,向在坐的长老行了一礼后,刚才那些声音小了些。
这时众人好像才想起上任宫主因替整个修真界接了一道天预后而寂灭的事情,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也不过是才新上任的而已。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倒是无规似没察觉到这样的氛围般,只伸手拍了拍松判的肩膀,安慰了他两句后,让他坐下不必如此。
松判道过一声谢后,沉声道:“实不相瞒诸位长老,因我占天宫的规矩,大宫主历来不接除天预以外之事,所以修真界内其余诸事皆是由我与其他师伯进行占卜。”
说到这里他眉心的沟壑更深了几分,似想到了什么不敢想但却不得不认的事情般,他最终叹了口气后缓缓道:“说来奇怪,但我们确实未占卜到过任何的怪异的卦象。”
“就算是有,也不过是繁琐小事,我们也联系了该属地域的宗门进行探查,除此外,再无其他。”
“至于八图城,我们并未占卜出有任何异样。”他转头看向量微,而后继续道:“来之前我还算过一卦,卦象显示修真界内一片平和,唯一的波动便是南海秘境。”
“但也只是一瞬,在之后,我们便再也占卜不出什么。”
终于将话说完后,松判自刚才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已全然落地,他自嘲的笑了笑,带着颓废的意味:“说来惭愧,占天宫分明是为修真界占卜大小事务的,但到现在我们却全然占卜不出什么。”
“近百年来,占天宫最大的变动便是师父接了天谕。”
松判话音落下后,一片寂静,满座长老眼中皆是愕然。
占天宫再也占卜不出什么,这话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一样,就如同说是已经修炼到极致的修者再也无法调动灵气。
松判还在继续,这次说的更为干涩:“不仅如此,前些日子,我的小师妹松芙强行占卜一卦后……”
他的目光落在无规身上,一字一句道:
“便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