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图城城主和青越想象中长得有些不一样,原以为会是个面容严肃之人,却不想是与其完全相反的。
过于文雅的气质,很难让人将其和一城之主联系在一起。
王儒成许是刚从官场上下来,连官服都还未来得及脱去,在听到秦管家的话之后便匆匆赶了来。
思及刚才秦管家略带惊喜的声音,“老奴看那三人不似一般的修真人士,想来或许是身后有些背景的,这或许是少爷的一线生机,若真是能攀上一些大宗门或者隐世家族家族的弟子,只怕是不用愁了。”
彼时王儒成还有些疑惑的向他投去目光,道:“不过是片刻的接触,怎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秦管家挺直了腰板,扬声说:“那是当然,毕竟在老奴将少爷是城主之子的身份说出来之后,那三人连眼神都不曾变过,摆明了是不在乎的样子。”
说到这里后秦管家极其狗腿的停顿片刻,道:“当然,意思不是说城主您的身份不行,老奴的意思是这几人身上的气质,那气质不凡,届时您亲自看一眼就知道了。”
这个理由倒还是能听得下去,王儒成点点头,他心知在关乎少衡的问题上秦管家向来上心,便也不再过问其他。
更何况刚才少衡当街病发且还言语冒犯了他人,子不教,父之过,而且少衡现在的模样,他理应亲自去向人致歉。
还有便是,想到这里王儒成垂着眼眸,将所有的深色都掩了下去,若真是那般有本事,不管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救少衡。
思绪回笼,青越几人跟在秦管家身后,已然走近,将脸上复杂的表情收敛起来,转头就换上了平易近人的笑意,先一步迎了上去,率先将自己的姿态放的低了些,毕竟又是道歉又是有求于人的,自然该是如此。
“在下八图城城主王儒成 ,在此先代我那孩子向三位修者道歉,还望诸位不要见怪,”
心道,秦管家说的不错,这三人看起来却是气势非凡,或许真的能……
仍是叶明轩上前一步,将王儒成还未落下去的胳膊肘扶住,而后道:“王城主不必如此,刚才的误会我们都与王少爷解释清楚了,城主万不可如此。”
王儒成堪堪笑了笑,说:“快请坐。”
桌宴上只有青越和王儒成四人人,白日里见到的王少衡此刻却是没在此处,倒是青越先问了出来,“王城主,不知王少爷是否好些了?”
之前王少衡的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正常的,城主府的宴席,身为长公子的王少衡却不在,可见情况不容乐观。
听到青越主动提起,王儒成原本还挂在脸山的笑意慢慢散了去,愁容布了上来,秦管家也示意小厮退了下去,屋内顿时安静了些。
或许是王儒成的愁容使然,使得宴厅内无端还多了些压抑。
见状青越暗自在心中想到,瞧着他这样,怕是不太好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王儒成的一声长叹,郁郁地开了口:“不瞒几位修者,我儿现在的情况怕是不太好了,若不是你先开了口,只怕是我也有事相求的。”
王儒成很直白的将话摊开来说,没有绕关子,也没有说那些虚假客套之词,再多的说辞之后也左不过是要说真相的,倒还不如直截了当些。
刚才宴间他观察来看,这几位修者和其他修者确是如同秦管家说的那般有些不同,不向其他修者那般讲求排场。
这些年下来,不论是因为公事还是因为私事,他都接触过不少有身份有背景的修者,但无一不是极为高调讲求排面之人。
但他却清楚的感觉的眼前三人是不一样的,所以直白的话便说了出来。
青越:“王城主有话不妨直说。”
王儒成开了口:“这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听到这个时间点青越眉心跳动一番,竟有如此巧合。
夜色渐浓,杯盏交错间,王儒成已经断断续续说了许多,即使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些轻描淡写的样子,好似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但那紧皱的眉头却已说明了一切。
听他说到伤心处时,候在一旁的秦管家也伸出衣袖抚过眼角,虽说他是这府上的管事,但少爷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他也是真真的将王少衡当成孩子来疼的,现遭此劫难,他怎能会不难过。
原来三年前的王少衡还不是这般模样,或者说是和现在的性格天差地别。
八图城的少城主自幼便是天资聪颖之人,性格也是极好的,或许是因为城主夫人在生产他时血崩而亡,王城主便将所有心血全都倾注于他,但好在他继承了父母的品行善良也从未做出过不好的事情,反而自小对城中人也都关切友好。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便常被人用来如此形容他,翩翩少年郎,皎皎明月星,本该是有着大好的前途。
而且在修真路上也是极有天赋的,不管是从那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位品行极好、心地善良的世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