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论外人怎么说,在刘芳语在自己心里总有一个设定,就算自己毕业几年没找到合适的机遇,就算她还需要他妈托王书译的关系找工作。
但她也并不觉得,一个学校比她差那么多,又是冷门专业的王书译,能混的有多么不错。
今天她来也不是为了感谢,而是为了看看王书译这究竟怎么样,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去。
所以当刘芳语看到那个表,除了最开始的惊讶,随后就是对着王书译的手腕拍下了照片,上传到了识图网站。
毕竟这年头仿大牌的小牌子太多,乍一眼看着可能是挺像,但仔细一对比,就能看出猫腻。
然而,刘芳语从容的把照片导入,搜图网站搜出来的结果却是,王书译手腕上的表,跟顶级腕表品牌的一款手表,可以说一模一样,
一块手表七位数的价格,出现在王书译手上,是刘芳语难以理解接受的,可她对着图一遍又一遍的对比,愣是没找到区别。
在这种心态作祟下,又一张照片拍下,大衣、裤子、鞋,甚至王书译的高领毛衣,一一识图。
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出自奢牌男装最新款,一件大衣甚至上万。
这边刘芳语看着搜索出来的结果,几乎没了别的心思,就执拗的一遍一遍的刷着,似乎仍然是不相信,这些东西会出现在王书译身上。
而没过多久,那边王书译也来了电话,没有跟众人继续闲聊,王书译随即拿着电话起身。
而刘芳语反应了下,也放下了手机,在不久后起身去了外面。
这通电话是公司的事,屋里吵闹,王书译找了安静的位置才给李晨明那回拨。
谈事情的时候,王书译专注认真,并没有注意到小院外的围墙,刘芳语正靠着墙在听。
王书译那些话里,有很多专业外刘芳语听不懂的话,但很明显能谈及股份之类的话题,王书译工作上,真的发展的不错,最起码有一定话语权。
“兰姐,芳语没对象吧?我听二嫂说,书译也没对象,要不撮合撮合?”两个年轻人相继离开,屋里又全剩长辈,众人向窗台外望去,看着两个相隔不远的年轻人,有些话说的自然而然。
“说什么呢,都是亲戚。”闻言范临的表姑,忙皱眉露出个听笑话的表情。
“这算什么亲戚,也没有血缘。”
“没血缘也不行啊。”倒是旁边的人跟着摇头:“不过书译这小伙子可是真不错,孝顺,知道感恩,你没刚才淑红说,回去就去看他爸了,给按了半个多小时腿。”
“别再说捡儿不养爹了,我看范强他们能沾光啊…”
“是呀,范强掏着了,亲儿子孝顺,养的孩子也孝顺,你别说养的,我自己亲生的,也没给我揉个腿,没让我给他们揉就不错了。
境遇的改变,从来不是一点,而是一个一个改变,最终串联而成。
众人对王书译的态度在变,议论他的话语在变,甚至中午连吃饭的席位都在变。
原本只有亲孙子孙女才能做的主桌,如今自然而然多出一个席位,总是留给范临的护心肉,被范临放在王书译手边,老太太也没说什么。
众人吃饱喝足,晚上包饺子的时候,老太太也会说一句,让王书译上炕坐着包…
这一家人,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其乐融融,王书译坐在窗口,看着夕阳落下的漫天昏黄,却想起何承学包饺子的模样。
“书译,你这是包粽子呢?”那边姚飞擀皮调侃。
王书译也是敷衍笑了下,又抬手拍起照片…
晚上西屋的大花被,还是何承那年的两床,正红玫红,堆在炕头。
“我睡那个红色的吧。”范临放被子的时候,王书译下意识指了,他跟何承睡过那床。
“嗯。”范临闻言,看了下王书译,王书译正在专心致志的拍照片…
灯光暗下,因为各自的忙碌,许久没睡在一起的两个人,似乎终于有了安静聊天的时间。
聊着司法考试的结果,聊着后续职业的规划,问正式进入闫律事务所工作,有没有什么不适应。
两个人平躺着聊了很多,而范临唯一一次主动询问,是问:“你那个决定了吗?”
“嗯,做好了…”王书译看着身侧那双注视自己的眼睛,随后点点头。
这一年王书译似乎又回到了曾经,一家人在村里过的年,二十九拿着浆糊贴对联,三十一大早换上新衣服,帮冯英准备年夜饭。
剁肉馅、炸丸子、摘豆角、烀骨头,远在异国他乡的何承,也非常喜欢这个氛围,连门口挂的灯笼,都要催王书译拍个视频。
而今年,他们家要比前几年还要热闹,三十晚上的年夜饭开始前,范临大伯一家赶来,没多大一会,范娜和姚飞竟然也抱着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