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听电话声音,感觉两个人,应该则是没有什么仇。
所以当何承递去小费,女生还是很痛快的就接过…
打着车,一路催着用最快的速度,按着手机上发来的地址赶去,服务生领着人穿过声音嘈杂光线晦暗的吧台,何承就窝在了角落的沙发里。
沙发前的座子上,东倒西歪放着些控酒瓶,何承似乎已经睡着。
“承哥,醒醒。”服务生离开,王书译皱眉走近,何承周身都弥漫着酒气,轻轻摇晃那身体,没有回应,王书译又拍打了下何承的脸庞。
被酒精麻痹的人,这才缓缓醒来,迷蒙的瞳仁挣扎着轻抬,双眼映入微弱的光线。
似乎看不清人,就那样伸出手臂,将修长的指尖抚上来人的脸庞。
脸颊触上微凉,指尖下滑,抹过唇瓣,指腹擦着湿润的下唇,手掌又在下一刻,拽着人脖颈,拉到自己眼前。
视线在黑暗种交汇,那灰黑色的眼眸,缓缓描绘另一个人的瞳孔,转而向下又掠过鼻尖,最后落在那浅红色的嘴唇。
鼻尖抵着脸庞,气息转瞬交融,酒气在无形中蔓延,让人莫名的添上灼热,心脏似不受控的漏跳半拍,呼吸也开始凝滞。
望着那眉眼,似是忘了远离,就由着心跳乱了节奏,思绪被酒精的味道填满,由着那人越靠越近,像是在顺从的等待。
然而理智的弦,终究是在最后一刻,发出即将分崩离析的颤音,惊扰了思绪。
下意识扭头躲避,那抹微凉的柔软终是擦过耳旁。
该醉酒的人,顺势将人拖的更近,没有为失败气恼,而是为对方的反应扬起了笑容。
他的青蛙,看来不会跟别人跑了…
“你不是去约会了吗?”揽着人,低哑的声线,擦着耳旁的绒毛说出,濡湿的温热,扑向耳旁脸颊,耳廓似被人温柔的逗弄着。
心中已经乱了的节奏,不足以承担那份靠近,扶着沙发的力道加大,人也被推回沙发。
“书译?”被推开的人,抬眸望向那人背影,声线似乎都带着不解的委屈。
“承哥,你喝醉了,咱们回家吧…”转身的人,最后还是忍不住回望。
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能那样看着生活了许多年的城市,也从未有这样一刻,城市的夜景在眼中一一走过,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肩膀上,有喝醉的人靠着,王书译却一直不曾回望,只是出神的望着出租车窗外。
而这样不敢回望的逃避,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欺欺人,似乎是认为不刻意去想,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醉酒并没有给何承带来宿醉,一夜过去,醒来,何承又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餐,阳光撒入窗内,那人脸上都似带着温暖的笑意。
“这么早起来,周末怎么不多睡会?”看见王书译醒来,何承拌咸菜的动作停下,转眸忘了过来。
“松鼠挠门了。”王书译闻言,停在远处的脚步,这才犹豫着靠近厨房几步,不远不近。
“我刚给了它们喂了冻干,怎么又去吵你。”何承听着,看了眼围在王书译身边的两个小家伙。
随后才用筷子挑起一跟咸菜,走近王书译:“尝尝,跟阿姨拌的像不像?”
筷子放在嘴边,何承的身形也近在咫尺,王书译抬眸,视线就能撞入那双眉眼,前一夜的记忆,心脏已经跳动着记起。
“我还没洗漱,待会再尝吧。”
平常最普通的行为,在此时似乎,都成了搅动平静心绪的石子,让人想要躲避…
“书译待会一起出去打球吧…”
“不了承哥,我约了郭教授…”
有些事情无法厘清,无法解决,逃避似乎成了最有用的办法,逃了打球的邀约,逃了晚上一起吃的晚饭,逃了整个周末,逃了周一上班的时间。
只是逃来逃去终归有逃不掉的地方,早早赶到公司,设计部已经有人,喝着咖啡聊着八卦。
“我这整个周末都没过好,我看了他俩八年,分分合合的,我还以为谁都会分手,就他俩不会分。”
“我听说闹的挺大的,说沈业在账号里公开道歉,说父母岁数大了要回归家庭了…”
“其实我觉得也不是回归家庭,他们两个生长环境本来就不同,之前不就吵吵闹闹的,阶级距离,不是跨越几步台阶就能做到的…”
“你们聊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丽姐追了八年的同性cp,周末官宣分手了,丽姐心塞呢…”
“嗐,这太正常了,这个群体很多人都是这样,大部分都是年轻的时候玩玩,最后都会结婚生子,不能认真的。”
“就算他们认真了,社会压力家庭压力也大,现实里哪有那么多美好…”
平常,与自己无关,不会入耳的话,在此时此刻,却不受控般,全然听进了心里。
即便再自欺欺人,也还能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