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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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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绝不会为了神魔之间的纠葛而肆意的挑起战争!

他的爱太大了!

可海阙承受不起那样的大爱,他的心里只有魔族,只有复仇。

他永远也忘不了在神魔大战的战场上,那些没来得及逃离的族人是如何被三昧真火焚烧致死,他的表哥是如何不甘的望着那片未能征服的天地长眠地底……

那些画面,他永远也忘不掉!

所以他恨,他怨,他此一生都无法忘却那些仇恨。

而这个时候,梁愿出现了,他是一个和姜齐完全不一样的人,早在海阙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他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同类!

所以既然自己和他想要的东西殊途同归,那么赌上自己的这条命又有何妨?

他心甘情愿剖出了自己的魔骨,然后亲手交到了梁愿的手中。

为了复仇,他虽死不悔!

黛若又饮了一杯酒,她苦笑道:“可我不想要他死……那时候,其实我们本来是打算成婚了的。”

当初被海阙救回幽都山,黛若便只当自己是个魔族人了,为了报答海阙的救命之恩,她一颗心全扑在了护卫魔族的事情上。

思他所思,忧他所忧,将他的事永远摆在第一的位置。

但来到魔族之前的记忆她也并非全然忘记,所以偶尔闲暇,她也会忽然有些想念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

这想着想着,久而久之,便又多出了份妄念。

期盼着,她能不能也去一次那九重天,去亲眼看看那位与她并蒂而生的哥哥究竟是何摸样?

所以后来遇见姜齐,她心里那颗见不得光的种子便猝然生根发芽,一不留神就长成了棵参天大树。

她终于还是得偿所愿了,她见到了那个登临神位,与她截然不同的哥哥。

他是极好的,他不是故意不来找自己,他只是被天规所缚,所以才不得不把自己一个人留在那荒凉的阜骊山。

他心向正道,克己复礼,但在那铁面之下,又小心的藏着一颗对自己的疼爱之心。

黛若是开心的,可开心之下又埋藏着一份割裂的怨怼。

因为这份来自血亲的爱来得实在太晚,她早已不是那个在阜骊山上纤尘不染的妹妹了!

海阙对她的救命之恩,注定了她此生将与奡沧背道而驰,而她的命也早就不再属于她自己。

所以从一开始接近姜齐,接近天界,得到奡沧的信任,便是一场精心酝酿的算计。

姜齐脸上闪过诧异,“你们要成婚了?你喜欢海阙?”

黛若确实是与海阙走得极近,但姜齐看得出来,那不过是源之于海阙对她的救命之恩。

她不过是想要偿还那份令她刻骨铭心的恩情罢了。

那是恩亲,而非爱。

“我不知道。”黛若拢了拢耳边的发,“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爱?可能昨天不认识,今天喜欢,明天就爱上了,但到了后天又烦了腻了?感情之事总是瞬息万变,这谁说得准呢,毕竟爱与不爱的界限在哪里,我不知道,当然了,或许爱本来就没有界限。而且真要论起来的话,我最先喜欢的……或许是你也说不定?”

黛若有哥哥,但连哥哥的面都没见过就被抛弃在了阜骊山。

海阙救了黛若,她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海阙,可海阙一颗心全都扑在了魔族的复兴之路上,神魔大战一败,他的心便也一起冰封在了那片沉寂已久的战场上,任凭黛若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过只得到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姜齐是黛若在暗无天日的幽都山窥见的第一束光,他太温暖了,照亮了幽都山,照亮了魔族,也将她心底冰冷扭曲的阴霾驱散。可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成为黛若一个人的太阳,所以她只是曾经短暂的贪恋过这转瞬即逝的温度。

她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被坚定的选择过,爱过,所以不管她多努力的去学习那些所谓细腻的感情,都终究不过是照葫芦画瓢,不得精髓。

没被好好爱过的人如何会懂得怎么去爱别人呢?

姜齐抿着唇没有接话,他觉得黛若或许有些醉了。

但黛若显然也并不在意有没有人接话,她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是不是在想,我说爱你,又为什么还要伙同梁愿给你使绊子?”她开始笑,“因为不管是喜欢你,还是喜欢海阙,我都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这并不是丢失了我自己!而我的唯一使命,就是为了魔族的复兴!”

姜齐不解:“若非那场救命之恩,魔族本来与你毫无干系,所以复兴魔族如何算得上是你的使命?你说梁愿给了你救海阙的办法,那现在海阙是否已经复活?你们既许白头,他活着你们便可就此携手终生,若他没活过来,你也该为自己而活才是,犯不着将海阙的执念强加在自己身上,为自己徒增这不必要的烦忧呀。”

“你懂什么!”黛若忽然歇斯底里了起来,“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她摇着头,泪水在脸上摇摆,“你,海阙,梁愿,还有奡沧,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我就像那水里的浮萍,风一吹就在水面飘过来又飘过去。但我根本就不想做浮萍,不想在水面上飘,我想落到地上来,我想安稳点,我想有个家!这很难吗?这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抛弃我呀!”

姜齐哑然。

“你们根本就什么都不懂!”黛若把桌上的东西一把推到地上。

她心里的不忿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凭什么一强一若的灵草她就是弱的那个,凭什么给了她希望又要将她狠狠抛弃,她只是想要有个伴,然后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可是为什么命运却偏偏要和她开那么多的玩笑,偏偏不遂她的意呢!

都让她为自己而活,但这世界上就是有人需要依靠着别人才能让心落在肚子里,才能好好生活的呀。

她当然明白自己便能爱自己,自己就能好好的对自己,那些大道理拉出来一长串一长串,真要说的话她也能说得天花乱坠。

但生活不是说书,讲得再好落不到实处也是枉然。

她就是一个需要依附旁人才能活下去的人,可以是家人,可以是爱人,也可以是朋友……

反正就是需要那么一个人,坚定地,永不背弃的陪着她。

她只是想有个伴,这很难吗,凭什么每个人都在抛弃她呀!

“海阙确实复活了,当初失了魔骨后他便开始衰老,为了不让他老死,我用灵珠养护着他的肉身。”黛若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灵珠是我偷的,当初我接近你就是海阙的安排,他想要让我偷盗灵珠然后解封幽都山,但传闻不实,拿到灵珠后他想了许多办法都没有用,所以后来灵珠便一直搁置在了我那儿。”

可后来这灵珠辗转又被拿来储存了姜齐的魂魄,姜齐翻转手心看着掌纹,“海阙复活后是你带着灵珠来救得我?”

“怎么可能?”黛若嗤笑了一声,“海阙并不是被灵珠复活的,他是魔,灵珠的力量再强与他也是相克,短暂续命尚可,逆转生死却绝无可能。是梁愿给了救海阙的办法和我交换灵珠救了你。”

“梁愿?”

“你也不必感动,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救你不过是为了他那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罢了。”黛若吹了吹指甲,脸上的疯魔幡然褪去。

她的情绪来得快也去的快,姜齐心底的疑虑也渐渐被拉大。

他忽而问道:“你说想要复兴魔族,可有应对之策了?”

黛若似是没想到自己还没劝说,姜齐就主动问起了这桩事,脸上不由得闪过了一抹错愕。

但不管是自己提,还是姜齐主动问,最后的结果都是顺着她的棋路往下走。

所以她的失态不过一瞬,转眼脸上便又浮现出了熟悉的笑容,“自然是有的,不过如今你既不是这魔界之主,也不是那天界上仙,是敌是友尚未可知,我也不好轻易把这法子告诉你呀。”

姜齐知道她这是在逼自己站队。

如今他非魔非仙,无论站队于哪一方,都不过是多了个人而已,根本无足轻重。

但黛若却千方百计的想要将自己拉进这泥潭里,摊上这摊浑水,就好像自己的站队就决定了最后的成败似的。

但他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姜齐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但若自己对于她的作用不大,她此举的目的又是什么?

姜齐哪个都没选,他摩挲着衣袖,“你既知晓我如今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又何必多余问我?于我而言,就这样游走与山川湖海便已是难得的幸事,又何必去淌那摊浑水?再者说,魔族如今有了灵泉,也并非是像曾经一样穷途末路,所以焉知维持现状不是好事,而解封幽都山是否会后患无穷呢?”

“你觉得魔族人是患!”黛若陡然拔高声音。

姜齐的回答全然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管是选天界还是选魔族,她都能为其找到合适的理由。魔族人弱小可怜值得拉一把,天界人同袍之谊不可背弃,选谁黛若都有应对的说辞让他最终迈进自己设好的圈套里。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人什么也不选就罢了,竟然还将魔族人比作祸患!

他如今竟是这么想的吗,是他变了,还是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真正的看透过眼前的这个男子呢?

黛若眉头紧蹙:“你怎么能这么想魔族人!我们求的复兴,不是制霸天下,坑害生灵,使这世间万劫不复的复兴!魔并不是恶的象征,我们所求,不过一个生!你还记得最开始是你说要帮我们脱离苦海的吗?你要放弃了吗,?放弃一切努力,放弃我们,也放弃你自己的信仰!”

一念成神,一念入魔,魔与神本质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凭什么凉薄的是光风霁月,滥情的就如阴沟老鼠。

黛若不服!一如她不服双生之草,她却是个连保全性命都困难的废物一样!

“你们求的……只是一个生?”姜齐笑了,“方才我便已经说过,有了灵泉的滋养,魔族人即便还是走不出这幽都山,但却不会再像曾经一样会因为没有灵气的供给而灵气匮乏而死。这不算是给了他们所想要的生吗,还是说他们想要的生不止于此,亦或者说……是你想要的不止于此!”

姜齐的目光倏地锋利,黛若不免心头一紧。

果然,这种玩弄人心的事情她还是太生疏了。

骗骗普通人也就罢了,可面对这只看起来软趴趴的老虎,要真把他当成小猫来对待,那才真是自掘坟墓。

黛若笑得心虚,“我所做的都是为了魔族。”

“果真如此吗?”姜齐挑了挑眉,“因为海阙的救命之恩,你不顾对错的为他出生入死,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亲哥哥。这样的你,会因为什么而放弃你们二人早已定好的婚事呢?清川虽与梁愿同谋,但她背后的人和你一样都是海阙吧。海阙已经投靠了梁愿,所以若是他在,又怎么可能放任你们明里暗里的给梁愿使袢子,他怕是巴不得梁愿早日成事,好成就他的复仇大计吧!所以……你们之所以会做这么多,处心积虑的将我们引到醉花巷来,根本就不是为了救魔族,而是为了离间我们与梁愿的关系,想要报复于他吧!他给你的法子是假的,海阙根本就没有复活,所以你恨他,企图用我们来牵制他,是也不是!”

姜齐接二连三的逼问,让黛若本就不太坚固的心里防线骤然崩塌。

“是!”她崩溃的哭喊了出来,“我就是为了用你们来对付他!我就是恨他!可他那样的人不该恨吗?若是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你们恐怕比之我还要千倍万倍的恨他吧!”

姜齐还待再问,这时,一旁的墙壁忽然传出声响。

随着一道“咔哒”声响起,原本平整的墙面忽然打开一道暗门,然后一个女子从里面跑了出来。

“公子莫要伤她!”来人穿着翠绿色的裙衫,身形窈窕,声音清悦,正是多日不见的清川。

她从暗室里出来以后便直奔黛若,此时的黛若脸色惨白,双手捂着胸口蜷缩在地,看起来像是害了什么重病。

“她这是怎么了?”

姜齐自问自己没下过什么黑手,方才的谈话虽然到了激动之处难免大声,但也不至于咄咄逼人,所以黛若这模样应该不是自己造成的。

她应当是之前便受了什么伤。

清川来到黛若的身旁后,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瓷瓶,然后从瓷瓶里倒出一颗淡青色的药丸喂到了黛若的嘴里。

服下药后,黛若的脸色看起来稍微好了些,但整个人的精神却还是有些不济。

清川为她输送了些灵力,“她受了点伤,情况不大好,可否请奡沧神君过来一叙?”

姜齐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平静的注视着清川,似乎是在追问个理由。

清川看了看姜齐,又看了看黛若,察觉到握住黛若的手掌紧了紧,她紧皱的眉头才稍稍有所放松。

她道:“黛若这伤只有奡沧神君才能治,具体治疗之处涉及闺阁隐私,不便据实相告,所以能否烦请奡沧神君先来看看?至于公子想知道的其他事情……清川都可以代为告知。”

姜齐沉默倒不是真的想要拒绝,而是他做不了奡沧的主。

现在月娘躺在厢房中命悬一线,奡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虽然找妹妹也是他惦记了许久的事情。

但如今两件事摆在一起,孰轻孰重姜齐可不敢随意定夺。

所以就算要叫,他至多也就是传个信,而至于见不见,最终还是要看奡沧自己。

而此刻恢复了些的黛若看着姜齐纠结的模样,瞬间便明晓了他的纠结之处。

她从清川的怀里撑着手臂坐了起来,眼底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叫他上来吧,不想那个女人死的话,最好速度快些,否则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下一秒就心情不好的毁了所有的梦兰草哦。”

毕竟,她可还真真切切的恨着她的这位好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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