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立马便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边起身,还一边掩耳盗铃般的向上拉了拉他的衣领,“你什么时候来的?”
但是该看见不该看见的,奡沧早就看了个干净。
况且这酒楼隔音效果虽好,但以奡沧的能力,还不至于什么都听不见。
所以昨天晚上这屋子里发生了些什么,他不动脑子都能猜到。
甩了甩衣袖走出房门,奡沧颇不耐烦的吐出一个字;“走!”
走?去哪儿?
姜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愣神一瞬,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奡沧下了楼。
此时日上三竿,约莫着已至巳时。
但这客栈里面不似寻常酒楼,全没有一点小二帮工忙活的痕迹。
不过这酒楼的修建本来也不是为了招揽什么生意的,所以奇特了些,倒也算不上有多怪异。
木质的楼梯在踩踏下发出“哒哒哒”的响声,姜齐行至楼下,才发现大家此时竟然都在。
像是就等他一个了。
“怎么起的这么早啊?”姜齐走了过去,有些不解。
蹲在柱子边的郎二挠了挠头,“不是少爷昨天说的,想出去找找线索的吗,所以我们今日一大早就起来了。不过少爷你怎么还起晚了呀……”
郎二边说,边从柱子边撑起身来,然后一脸疑惑的凑到姜齐身边,杵着个鼻子嗅的仔细。
他一边轻嗅,还一边上下打量着姜齐,那直勾勾的眼神,活像是要扒下了姜齐的衣服来。
而才经历过酣畅淋漓的一夜的姜齐本来就心虚的要命,所以此刻自然免不了背后一凉,生怕他那双晶亮的眼睛瞧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少爷,你……”这个时候,郎二又突然一脸惊奇的出声。
姜齐面色未变,但背后却瞬间冷汗密布。
“你是醉酒了吗,味道虽然淡,但身上还是残留了点酒味。”郎二把未尽之话说了个完整。
原来只是闻见了酒味啊,这个狼崽子,可真真是吓了他好大一跳。
“咳咳,是喝了点酒。”姜齐故作随意的掩唇轻咳了两声,然后快步先出了门,“不是说晚了吗,那咱们就先走吧,边走边说,边走边说……”
……
风陵渡的街头一如他们来时般萧条,路边连开着门的商户都鲜少瞧见几家。
一行人走了没多久,姜齐忽然开口问起奡沧:“你不是对寻找黛若以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吗,怎么又愿意和我们一道出来了?”
奡沧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闻言抬了抬眼皮,“聒噪,滚开。”
姜齐大袖盖着的手臂交叉捏着自己的手腕,听了奡沧的话非但没离远了去,还反倒欠揍的晃到了他的身边。
“是不是一个人的日子着实无聊的厉害,还是更喜欢和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热闹呀。”说完,姜齐用手肘撞了撞奡沧的手臂。
奡沧的络腮胡子又长长了不少,加之眉眼锋利似尖刀,平时又常常没什么表情,所以整个人便透露出了一股生人勿进的凶相。
也因此即便是郎二那个话痨,看着这张令人犯怵的面孔,也是不敢再多言造次的。
但偏偏姜齐对这些却是完全不以为意,就爱腆着脸皮往上凑。
奡沧抬手拍了拍被姜齐撞到的位置,没有发火,却是反常的勾了勾嘴角。
姜齐心头一跳,预感不好。
但还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果不其然下一秒,奡沧那张损嘴里就阴阳怪气的吐出一句,“确实是无聊,不及你滋润。”
姜齐只觉得脑袋里面“轰”的一声巨响,然后整张脸便从头到尾红了个彻底。
“你你你——”他指着奡沧,但又说不出口。
结结巴巴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个完整话来。
毕竟现在看样子还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但要是再多说点什么,那指不定所有的人都得知道。
所以即便心里气恼的不行,也不得不咬牙切齿的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
相顾无言的走了不久,便到了邹家的府邸外,此刻府门外围聚了不少人,争争吵吵的好不热闹。
“他们在干什么呀?”郎大问到。
“招工。”梁愿指了指门口挂着的那块牌子。
围在那里的多是些年轻男子,身材魁梧,体格强硕。他们都以为这工作是个什么香饽饽,却不知实际上却是座有去无回的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