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几名弟子描述,当时正是放学时间,众弟子有说有笑,却不曾突然在人群中凭空冒出了一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伸手便抓了一名弟子,只见他将掌心扣在那名弟子头顶,旋即灵气冒出,皆入了黑衣人体内。
几名弟子冲上前想要救人,却不想也被黑衣人吸了灵气。
此等阴冷狠毒的术法众弟子都不曾见过,有人跑去找尉迟睿,提前半路赶来的一名前几日为尉迟掌门护法的弟子大声道:“他就是那日伤害掌门的人!手法别无二致,错不了!”
一时间广场上人越来越多,而黑衣人丝毫不惧,浑身魔气冲天,伤人手法令人胆寒。
尉迟睿与景修哲匆匆赶来,几番交手下来二人却与他战了平手,只见景修哲手中灵虹剑出鞘,噌的一声刮去黑衣人面上面具,此时黑衣人才显得慌张起来,尽管他匆忙用手臂掩盖,却让景修哲看到一眼。
他道:“程鑫?!”
随即尉迟睿上前补了一剑,却只刮到对方胸口堪堪见血,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人朝尉迟睿发了一掌,转身匆匆离去。
而尉迟睿剑身挂着一块带了穗子的本命玉石,上面写着程鑫二字。
尉迟睿发信给了赵乾,将此事皆说给他听了。对方则在沉思三日后传信回来,表达他会将此事透露给师尊程长霖。
随后便是程长霖要来这里,而程鑫也跟着一起过来,被不灭天抓个正着,关下大牢。
尉迟睿不是不曾怀疑过对方是假扮成程鑫的脸,但本命玉石只会跟随主人,这点做不了假。
牢中弟子来报,说是在程鑫身上搜过了,没找到本命玉石,那便更加肯定,尉迟睿从黑衣人身上拿下的玉石是程鑫的了。
程长霖为此事连续奔波三日,脑袋上头发都白了数十根,不情劝他休息一下,他也只是摇一摇头,说此事不解决,他没法心安休息。
到了傍晚,程长霖还要出门,却被堵在门口的景修哲拦下了。
“纵使程鑫小友的事要破,前辈的身体也要为紧。”景修哲按住程长霖的肩膀,将他强行按进了屋里,转身关上门,将手里的酒坛放在桌上。
程长霖按住眉心道:“小鑫还在牢里,我又怎么睡得着……”
“越是心焦,越是容易忽略重点,”景修哲将酒坛封盖打开,取出酒杯倒在内里,推给程长霖,“尝尝,此酒酒性温和,适合睡前饮一杯。”
见程长霖面有拒绝之意,景修哲抢先开口道:“前辈前段时间救我之事,我还没来得及报答,这酒就当是前辈赏我面子,喝了吧。”
同时景修哲问道:“前辈可曾在平时见过程鑫修习魔族术法?”
程长霖摇摇头,将喝光了的酒杯放在桌上。
“那便好说了,程鑫对前辈的信任我是知道的,既然前辈都说没有,那便是真的没有,”景修哲道,“那这点程鑫便和凶手对不上了。但我还要知道为什么程鑫的本命玉石会在凶手身上,前辈有头绪吗?”
程长霖摇摇头,道没有。
旋即他还打算说什么,却只觉视线涣散,看向景修哲:“我就知道酒里有别的东西,道友想做什么?”
“只是安神剂罢了,前辈连续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修哲实在担心。”景修哲站起身,接住差点摔下椅子的程长霖,向床边走去。
程长霖的灵魂已经飘离□□半边,眼皮已经打不开了,他心道这是放了多少安神剂……
口中却道:“程鑫……”
“放心,他在牢里受不了苦,有前辈做保谁敢拿他怎么样?”景修哲为程长霖褪去外袍,握住对方右手,将掌心放在自己脸上,笑道,“说起报答前辈之事,修哲除了一身修为外一无所有,将修为交给前辈怕是不及前辈万分之一,我左思右想辗转反侧,只好将自己送与前辈……”
程长霖心道:送什么?
程长霖眼皮越来越重,他恍惚看到景修哲站起身解下发冠,随即是腰封,外袍——
“等等……”程长霖没说完,脑袋一歪,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