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清他……他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好了？”

-

周五的社团活动，高皓月和几个老一届的社员分享了一些建筑学习方面的书和软件，还有些自学和免费的素材网站。其实这些都挺有用的，但是高镜一坐在底下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周三的时候龚杰和他说就定了周五回校看老师，他听到这话时候瞬间没了声，心中冷笑一声，这世道真是奇了怪了，上回是说回校的事情是和高皓月的生日撞上，这回又和建筑社的社团活动撞上了，就好像老天爷非要他做出些抉择来似的。

龚杰听他没声，追问道：“怎么？有事？”

“嗯，答应了别人要去个社团活动。”

“什么时候能结束？”

“不知道，下午三点半开始。”

“总不可能活动几个小时吧，你结束了来呗，咱们还约了一道吃晚饭的，在四季烧烤，六点半的桌。”

高镜一看一眼时间，现在是四点半。

高皓月在讲台前正好说完了结束的话语，参加活动的人三三两两地起身，有的离开了，有的上去多问了两嘴。

高镜一整理好背包准备离开，他早搜过了导航，过去一个小时不到些，算起来时间上很是宽裕，运气好的话，指不定还能赶上校庆最后的节目。

他起身而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高皓月在后头叫住了他。她走到他跟前，面露难色，说道：“有个急事，能请你帮忙吗？”

“什么？”

“我马上有个演讲比赛，本来说好帮忙拍照的小伙伴突然有事来不了了，因为这个比赛之后还会到外面去比，所以，还挺重要的，我现在只能想到你了，能帮帮我吗？”

高镜一这才注意到高皓月今天穿了正装，化了妆，打扮得非常端庄。

“演讲比赛结果和拍照有什么关系？”

高皓月顿了顿，解释道：“今天比赛完出了结果，材料要上报到区里和市里，现场的照片还挺重要的。”

“行吗？”高皓月歪着脑袋，用一种略带恳求的语气又问了一遍。

“可是我的相机借给别人了。”

“你用手机拍也行，我相信你的技术。”

“手机的画质差太多了，礼堂那么暗，肯定满屏躁点，你都说了是很重要的照片……”

高皓月打断道：“那我帮你借一台来，行吗？”

高镜一对高皓月的迫切感到吃惊，他顿了顿道：“来得及吗？演讲什么时候开始？”

“我现在就赶过去，五点半开始。”

“只要拍你就好了，是吗？”

高皓月愣了一下，点点头道：“只要拍我就行了。”

高镜一盘算了下时间，说道：“好。”

结果到了五点半开场，高镜一才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他以为是高皓月的演讲五点半开始，原来是整场活动五点开始，开场了还有代表发言。他发消息问高皓月是第几个上场，却没有得到回复，他又去问吴屿，吴屿看看他，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急什么，慢慢看着呗。”

“我一会有事要走。”

“什么事？”吴屿见高镜一不回答，他换了问法：“很重要吗？”

“答应了和高中同学一起吃个晚饭。”

“哦，这样啊……”吴屿实际心里头松了口气，不过他看高镜一一副火烧眉毛的急样，心里头不免生了疑虑，该不是这同学里头，有很重要的人吧？

“可是……你也答应了皓月不是吗？这场比赛对皓月很重要，你要是现在一走了之，叫她怎么办呢？”他拍了拍高镜一的肩膀，安慰似地说道：“这样，你现在就给你同学说一声，学校有事情耽搁了得晚些到。反正是吃晚饭么，肯定得聊到很晚，你赶过去绰绰有余了。”

舞台上的人上来了又下去，下去了又上来，却都不是高皓月。他握着手机对着屏幕发呆，5:40，5:50，6:10，时间从指缝间流走，心里头感觉好似也有什么东西在消散，取而代之是一股无法阻挡疲倦弥漫全身，那一刻他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想。

这一切会不会是老天爷给他的暗示？就是要他别回去，要他留在这儿，要他彻彻底底地放弃对嘉清的幻想。

上一回，老天爷已经帮他做了决定。这一回，该他自己来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