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来的时候看到很多像是□□的人。”他看着老人们说道。
罗栎指着左边的一条小道说:“你上次应该是走的那条路,那儿商店更多,人自然就杂了,不过现在过年,应该有不少人回老家了。你别怕,待会我送你到站头上。”
许嘉清连忙争辩道:“白天我不怕的。”
罗栎看着他笑了笑,没应声。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座半回字老楼前,现在的上海都追求什么一梯两户,私人空间,像这种外廊式建筑可说很少用于住宅,教学楼才这么干。
因为公共的走廊的区域会兼任阳台,有不少住户甚至把做菜的灶台直接支在走廊里,这就会出现你在这儿做晚饭,转头旁边的人在晾内裤的尴尬场景。
站在入口处抬头望去,晾衣架支得到处都是,就像是蜈蚣的腿的,不,比蜈蚣的腿还糟糕,这些晾衣架或长或短的,各式各样,可说是杂乱无章,上头还晾晒着各种花色的内衣裤,大约是被洗涤了太多遍,有些都变了形,又大又薄,还有破洞的。
桐古路要说近不算近,要说远也不过十几二十分钟的公交,可是许嘉清居然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他几乎像是在看西洋镜,这样的地方,在上海,可是算得上是贫民窟了吧!
“到了。”罗栎说道。
“啊?”许嘉清吃惊地望向他:“这不是个居民楼吗?”
“对啊,我做菜可好吃了。”
“你做菜?什么意思?”许嘉清反应了两秒,惊呼道:“这儿是你家?”
罗栎朝周围瞥了瞥:“地方是老旧了点,你不会嫌弃吧?”说到你不会嫌弃处他的眼睛忽然直勾勾地注视着许嘉清,像是在期待什么。
许嘉清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不是说好我请你吃饭的吗?怎么能让你下厨呢?”
罗栎笑道:“那你想付我钱也可以啊,不贵,算你200吧。”
“啊?”
“我开玩笑的啦。”他大步向楼里走去,许嘉清看着他的背影听他说道:“让你请客是个由头罢了,其实我只是想和你吃顿新年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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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栎家住在3楼,位置不错,坐北朝南的,别人阳台上堆放的都是锅碗瓢盆和各种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他家摆放了很多植物,他说等开春了,还会开很多花哩。
“都是你养的?”
“我妈妈喜欢花儿,多是她饲弄,我有时会帮着打理。”
“真是有心了。”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么!”两人一同笑开了。
屋子里传来一个尖细的女声:“是不是阿栎回来了?”
“嗯,回来了!”罗栎边回应边引着许嘉清一道进屋,里头比许嘉清想象中大,就是格局实在够乱七八糟的,厨房,餐厅,客厅三合一也就罢了,灶台边角料的位置还硬隔处一块淋浴间,没有做隔挡的玻璃拉门,取而代之的一块塑料浴帘。
右侧有一扇小门,从半开的门缝间可以看到里头十分狭窄,放着个孤零零的马桶。好在东西都收拾摆放得很整齐,拥挤但不乱也不脏。
近房门的位置置了一张小小的四方桌子,摆着好几道小菜,上头还特意罩了一个防虫的蕾丝伞罩。
半开的房门忽然被拉开,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身穿暗紫色的毛衣和黑色长裤,紧身的款式凸显她性感的曲线,毛衣胸口处是各色的珠子串起来的花纹,她化了很浓的妆容,大红色口红,略微有些夸张的眼线睫毛,使她那双本就漂亮的桃花显得艳俗了起来,不过看得出,是个大美女。
更重要的是,罗栎长得和她极像。
女人将一侧卷曲的乌发卡到耳朵后边去,她一边打量着许嘉清一边高兴地说道:“阿栎,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同学啊?
“呃,阿姨好!”许嘉清毕恭毕敬着:“阿姨你今天穿得真好看。”
“哎哟,难怪阿栎老是提你,真是讨人喜欢的孩子。”女人很顺手地轻拍了一下许嘉清的脸颊,鼻前飘过一阵香气,他觉得自己的脸红了红,猫在罗栎耳边轻声道:“你都跟你妈提我什么了?不会提我迟到吧?”
罗栎也在他耳边道:“怎么会呢,说你的好话还来不及。”
罗栎母亲罗丽娟接着拉起许嘉清的胳膊邀他入座:“阿栎准备了一早上呢,快点吃吧。”转而对着房间里喊道:“小喜,先别弄啦,洗洗手过来一起吃吧。”
一个矮个男人走了出来,许嘉清顿时一惊,这不是幽冥网吧的小老板梁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