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近黄昏,庆祝的晚宴即将开始。因为没有通过最后的测验,奇犽只能以照顾受伤的同伴为由强行留在酒店。虽然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也以相同借口留在这里,但他已经提前偷偷打好埋伏,独自一人站在走廊的拐角处。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尽头的房门终于打开,但有一人却先他一步窜了出去。
小杰!
奇犽心底尖叫,既疑惑小杰为什么也在这里,也震惊于他居然没有发现小杰先一步藏在附近。
尽管嫉妒小杰的天赋,但奇犽还是收敛气息竖起耳朵,慢慢探出身体。
好在那边的两人没有发现他。
宇智波希音低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表现得仍不够凶狠,这个孩子居然三番五次与她作对。
“我要带你去见酷拉皮卡还有派罗!”
少年大声说出自己的目的。
“不去。”
小杰一噎。一般被这么要求的人都会问句为什么,可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一点都不好奇,直接拒绝。
可能猜到他的想法,女人继续道:“他们没有找我,可见他们已经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你不必来。”
“但是,我认为你们要见一面。这和酷拉皮卡,还有派罗无关!我只是讨厌见到你自说自话的样子,如果真的到了必须做出选择的那一步,那也该是酷拉皮卡和派罗自己决定,而不是由你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你希望我做什么?”
“去告诉他们,之前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对他们的忠告。”
“你说的也有道理。”宇智波希音说,“可我不会去。要问为什么,只是单纯不想惹麻烦,包括你在内。”
最后一句说得极小声,可耳尖的小杰惊讶了一下,就感到气氛不对,空调全开的温暖的走廊竟然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抬起头,一双红色的眼睛正盯着他,令他不由得后退一步。
“小杰!”
奇犽突然大叫他的名字。
红眼睛的主人也停止了骇人的注视,恢复正常瞳色,不清不淡道:“出来了?”
居然早就被发现了。
奇犽绷着脸装作路过,僵硬着走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小杰:“奇犽?难道你和我一样也在等希音?”
“……”奇犽满头大汗,“没有。话说你是特意来找她的吗?”
“嗯!”
小杰认真说道:“我认为希音做得不对,所以想让她改正自己的说辞。”
你在说什么呀!
奇犽恼火,后怕地看眼宇智波希音,见她没变脸色,才稍稍舒口气:“总之,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吧,我们还是不要过多插手了,说不定别人不希望你多管闲事呢。”
“可是……”
“别可是了,不是说要带我去你家看看吗,现在连票都没有买,不会是想反悔吧?”
“才没有啦!”
几句插科打诨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两只小孩儿就反没反悔的话题争辩半天,全然不顾还有个“外人”站在他们旁边。
“原来在这里。”年轻的声音陡然说道。
三人一起望过去,就见满身钉子的男人一步步走来。
“是……”抓住小杰胳膊的手猛地松开,奇犽不敢置信:“伊尔迷哥哥!”
“总算发现我了?”
拔掉钉子的脸诡异地扭曲数下,原本长相偏离人类审美的怪物居然变成了高挑的帅哥。
“在外面生活这么久,教给你的本领已经忘了呢。不过,听说你刺伤了妈妈和糜基,姑且算你一直在进步。”
不论从哪方面,离家出走和刺伤家人都是耸人听闻的事,然而小杰听到后睁大眼睛羡慕道:“奇犽你好厉害!”
“……”倒也别这么夸。
就连宇智波希音也感到怪异,又看了看小杰,不过没说什么。她这个人已经足够不通人情世故了,怎么有人比她还愣?
只是惯爱吐槽的奇犽此时也没心情吐槽,绝望地站在原地,听到伊尔迷想要带他回家,表情挣扎了一会儿,放弃地耷拉下肩膀。对于他的表现伊尔迷满意极了,然而小杰却拉住抬起脚要跟伊尔迷离开的奇犽的手,说他看得出奇犽是被强迫的,让伊尔迷不要逼他。
“是这样吗,小奇?”伊尔迷问。
“呃,我……我暂时不想回家。”
“为什么?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嗯,我想和小杰一起去他家玩。还……算了,总之,我不想回家,做杀手没有一点意思。”
“你又在玩无聊的朋友游戏。”
伊尔迷暼眼看戏的宇智波希音,轻轻叹气,“你没有资格交朋友,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呢?你不过拿他当做临时的玩具,之前他的表现突出,好奇心让你对他念念不忘,在你的心中,已经无数次思考过怎么杀死他吧。因为我和爸爸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你是个杀手,既不需要朋友,也没有想做的事,对别人唯一的评价就是能不能杀……”
伊尔迷的话术从未改变,但骨子里恐惧他的奇犽不敢反抗,尽管继续声称不再做杀手,可他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大,声音渐渐颤抖。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宇智波希音突然发出笑声,虽然很轻,但格外突兀,一下子将奇犽的思绪拉了回来。咽了咽口水,奇犽抬起头直视他的大哥:“不对,我和小杰不是那种关系。”
“是这样吗?还是说,你已经认定小杰就是你的朋友。”
奇犽犹豫,承认的话小杰可能遭受无妄之灾,不承认自己大概率会被带走。当然不管承不承认,大哥的目的就是把他带回家,然后继续过杀手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小杰认为他是朋友吗?如果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岂不是……
“奇犽!你怎么不说话?我们不是早就成为朋友了吗?”小杰急道。
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怪异的感觉,奇犽感动又紧张:“你真的当我是朋友?”
“当然啦!”小杰毫不犹豫,转向伊尔迷,“奇犽说过他不想再杀人了,身为他的家人,不应该支持他的所有决定吗?”
“杀手不需要朋友,他已经开始试图影响你的情绪。”伊尔迷再次强调,有些无可奈何,“看来只能把他杀了,我也不想杀工作以外的人,奇犽,是你让我难办的。”
“我知道了。”奇犽低头,撇开小杰的手,慢慢走向伊尔迷,看的伊尔迷再次点头肯定。然而下一秒奇犽突然反抓小杰胳膊,带他一起闪到宇智波希音身后,眨眼钻进半掩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