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石化的洛丽丝夫人和墙上那行信誓旦旦号称密室再现的字并不是什么只有强大巫师才能看见的神秘魔法，现在的霍格沃茨之中，没有一个不在讨论此事的人。几百名学生亲眼见证了空无一人的现场，教师们仔细排查，将事发的时段锁定在万圣节宴会期间，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当天所有师生都在礼堂内，也不曾有人中途离开。那一段走廊没有装饰魔法画像和铠甲，当时家养小精灵全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原本神出鬼没的幽灵们又恰好聚集在地下教室，因此关于事件的线索，竟是没有任何一双活着或死了的眼睛看到过半分。

凶手的形象越是不可捉摸，猜测和流言也就越甚嚣尘上。再加上年长的教授多半对“密室”一词讳莫如深，校内一时间很有些山雨欲来的气氛。

艾蕾奥瑙拉对此的评价只有一句话：“还不是自找的。”

她今天穿着风信子色的长袍，肌肤雪白，和那双蓝眼睛交相辉映，眼中虽然不像平常和他说话时一样是笑盈盈的，却因为有几分理直气壮的狡黠态度，反而透出了别样的神采。“处理这样一件事而不引起反响有很多种办法，可惜置身事中的人往往不明白。”

“意思是，在‘袖手旁观’这事上你是行家了。”雷克斯故意停顿了一下，假装思考，“好像的确如此。”

“又打岔。我上课的时候都被学生问了，你就没有？”

艾蕾奥瑙拉在霍格沃茨教师中属于最年轻的几人之一，雷克斯对外的说法则一贯是“在欧洲长大”，连他们都被问了，可见学生们追根究底的好奇心发酵到了何种程度。“有。”

“你怎么回答？”

“我没有回答。”黑发青年付之一笑，“用来做课堂内容的引子了。”

少女的目光从他身上轻柔扫过，转向窗外的风景：“我也是。你看，我们越平静，反响也就越小。然而除了校长，大概多数人都没意识到这一点——听说西弗勒斯刚因为课上有人讨论密室，扣了赫奇帕奇三十分。”

在斯内普相关的事情上，他一向懒得发表任何意见，扯了扯嘴角算是应付场面。艾蕾奥瑙拉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他们走过的走廊正是发生攻击事件的那条，墙上的字迹在白昼依然微微闪烁着，底下靠着费尔奇的椅子。汤姆若无其事地朝女厕所门口写着“故障”的牌子扫了一眼，视线又转向其他地方，却忽然顿了一下。

“怎么了？”

既然艾蕾奥瑙拉注意到了，雷克斯也不瞒她。“这字不太对劲。”

对于魂器所做的事，他一无所知，只能事后从知情人的嘴里榨出自己所需的信息。被他选中的可怜虫虽然把整件事从头至尾吐露干净，细节方面却算不得详尽。事件发生当晚一片混乱，雷克斯作为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又责无旁贷要参与调查，半个晚上都在全神贯注发挥演技，也没空检查案发现场。这一眼，确确实实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这里留下的线索。

墙上的字并不是用魔法写成的，只是施了防止被抹除的加固魔咒。起笔的地方颜料涂得很厚，好几个字母下都有流淌滴落的痕迹。字迹本身——他的灵魂碎片总算还不至于没长脑子到在邓布利多面前暴露自己的笔迹，不是用左手写就是模仿了别人的。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