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尼眼睛一转,不知道她真的只是来打听一下,还是别有意图。
女尼自然没见过,卫姈顺势离开,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借口不经细想,但她顾及不了许多。
身后那些女娘听见卫姈没打算进去,有些诧异,不是说好要进去歇息?
卫琳生气道:“不是说要进去歇息吗,你故意的是吧,故意折磨我!”
卫姈道:“我想了一下这里还是不够安全,万一那些刺客追来,不仅我们,这一尼姑庵的人都会遭殃,还是去天华寺更妥善。”
众人只当卫姈是考虑周到,没往深里想。况且卫姈带大家走到这,没人会在性命攸关的事上反驳她,卫琳一个人拗不过大家,拉着脸不情不愿的继续往天华寺去。
众人到了天华寺时已筋疲力尽,没人像往常一样从台阶步行而上,而是骑马至寺门。
卫姈敲了敲寺门,向僧人说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僧人将她们迎进去,安排了客房,禀明主持加强人手,安全起见卫姈让她们两人一间,按理来说她该和卫琳一间的,可卫琳不愿意,倒是刘婉非要跟卫姈一间。
卫姈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没拒绝,两人回了客房后,袁六娘面色不是很好来找刘婉。卫姈将房间让给她们,自己去了院子里。
卫姈在想慈济庵,那个女尼身上的味道分明是乌香,这是青楼常见的催情香,再想想慈济庵门前那两个异常鲜艳的灯笼,就知道它是做什么生意的了,卫姈哪敢带着这些女娘进去。
一个打着尼姑庵的名号,开在深山老林里的勾栏场所,怎么想都觉得不正常,不过眼下也不是操心这件事的时候,褚珩他们不知如何了。
这一晚上太过紧绷,卫姈回房间后找了茶水喝,她绕过屏风才发现袁六娘和刘婉居然睡下了,就是躺的歪七扭八的,不对!她们两个可不像是睡着了。
卫姈朝两人走去,刚走了两步就头晕目眩,茶水有问题!
卫姈双手撑在桌子上晃了晃头,可也抵不过这药劲儿,滑落在地彻底昏迷。
随后进来两个黑衣人,看着房间里的三人疑惑道:“主子交代的那一位究竟是谁,这可有三个人呢。”
“不管了,将他们三个都带去,主子可交代了,今天这事要的就是闹大。”
卫姈有意识时,听见许多女子在哭,她还以为在梦里。
梦?她什么时候睡着的?不对她是中了迷药!
卫姈猛然清醒,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牢房,旁边是刘婉和袁六娘,躺在地上昏睡不醒。一眼望去,还有两间牢房,这里总共关了十几个女娘。
卫玲问旁边哭泣的女娘:“这里是哪?为什么我们会被关在这里?”
那个女娘抽抽搭搭哭个不停没有理她,或许根本没有听见卫姈说了什么。另一个稍微镇定些或者说是暮气沉沉的女娘,撇了卫姈一眼“你难道不是进了慈济庵才被关进来的吗?”
这里是慈济庵?!她不是在天华寺昏迷的吗,是有人潜入寺中,还是天华寺本就跟慈济庵沆瀣一气,背地里做下这种勾当。
“为什么进了慈济庵会被关起来?”
那女娘不肯再说。
卫姈问完这话才反应过来,这慈济庵做的是皮肉生意,关着这些女娘还能做什么,想来这些女娘也是诱拐来的。卫姈想到了孙老头,她问道:“这里可有人叫雪娘?”
隔壁牢房,有个女娘看向卫姈,卫姈察觉到她的目光,是那天她在天华寺外见过的女娘“你是雪娘?”
短短十数天,雪娘早已没了初见时的神采,眉头带着凄凉,看着卫姈没有说话。
卫姈意简言赅“我见过孙老丈,他天天都在寻你。”
雪娘这才动容,走过来抓着栅栏急切道:“我爹怎么样?他还好吗?”
卫姈道:“你失踪这么多天,他自然也不会很好。”
“我”雪娘潸然泪下“是我不孝。”
随后卫姈从雪娘嘴里得知,慈济庵专门诱骗相貌出众但家世平凡的女娘,有的是进来上香在也没出去过,有的是路过讨水喝被迷晕,还有的不知何时被盯上醒来就在慈济庵了,雪娘就是。
慈济庵让他们出卖色相供人赏玩,有的人喜欢尼姑、有的人喜欢女童、有的人喜欢虐打、将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癖好都发泄在这里,有些客人下手重,被他们挑中的女娘活不过一个月就没了,慈济庵也不接待生人。
听她这么说,这慈济庵可不像是为了赚钱,倒像是一群下流恶俗之人的聚会,有人以此来笼络他们,雪娘来得晚没见过慈济庵背后的主人。
袁六娘和刘婉相继醒来,卫姈冷静的陈述了她们现在的处境,两人不敢置信,看看周围缄默的女娘,袁六娘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两人一起摇着栅栏,袁六娘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刘婉愤怒的叫嚣:“快放了我,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劫持我!我乃江州刘氏嫡女,父亲是衡州司马!你们不想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