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荥脸色阴沉如墨,卫徜看卫姈如此肆无忌弹,瞪着卫姈不许她再开口,小心又激怒徐荥,徒增是非。
徐荥看也不看卫萱,朝卫徜道:“徐卫两家以后依旧会是姻亲,徐某会应约上门求娶卫十二娘!”
这件事也算尘埃落定,卫徜心里松下一口气。
卫姈看着徐荥走远的背影,缓缓开口:“如此结局你可欢喜?”
卫萱知道她在跟自己说话,但她哪敢应声。
卫姈扭过头看她奇怪道:“你怎的看起来没多高兴?苦心经营得偿所愿,不该高兴吗?”
卫徜巡视两人,拿出兄长的威严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卫姈饶有兴致的观察这卫萱,没有回话,卫萱装作害怕的样子,可心里也并不怎么害怕卫徜,她所惧怕的是无权无势,无名无利,事到如今也算是费力得来。
这事两人都说不清,所以两人都默契的沉默了,卫姈不会追根究底,卫萱不会自找麻烦。
卫徜看两人此时都一言不发,气道:“刚刚不还针锋相对各执一词吗,怎么,现在变哑巴了?”
“刚刚妹妹为了自己的利益,在徐荥面前作无辜委屈,往我身上攀污,此时人都走了,事也解决了,我俩再污蔑对方也没有意义,你说是吧,妹妹?”
卫姈帮她想个理由不过看起来她好像不领情。
“你胡说什么?”卫萱反驳,大有卫姈再说她就将,卫琳的事说出来,卫姈见好就收没在多言。
是她看走眼了,还以为卫萱在卫府是个不起眼的存在,在外跟着卫蕙出门,从不多加表现,在府里更是低调行事,被卫琳挤兑、挖苦从不反抗,卫姈以为她是个清醒有智慧的女娘,没成想是扮猪吃虎,着实佩服。
卫萱跟卫徜说跟着卫姈来的霏霏院,谁知进来没见到卫姈就晕了,卫姈说自己没进过霏霏院,总之成了一桩无头冤案。
因是在宋家庄园里,卫徜自然不会大张旗鼓去调查这件事,至于他心里怎么想,卫姈不得而知。
晚席就要开始了,此时离去也太过引人注意,况且到了城门口恐怕也早就关了,最早也只能明早再回去。
幸而这事只有秦家和宋家知道,卫徜再三拜托他们不要透露出去,回到席上还得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融入其中,深感后悔今日不该赴宴。
卫徜应付的力不从心,卫姈这边却如同卸下一个包袱,脚步都轻快几分。
她与卫萱走在回园子的路上,相顾无言。
卫姈没在提起刚刚的事,倒是卫萱忍不住问道:“九姐姐,好手段竟然能将徐郎君和六姐姐诓来设计他们。”
“哪里有卫琳,你怕不是眼花了吧。”卫姈不接她的话。
卫萱自说自的“你与六姐平日多有龃龉,竟还愿意成全她与徐郎君?”
卫姈闻言嗤笑“成全?你管这叫成全?对于你来说确实是成全。”卫姈说话有些刻薄了,
一个女娘甘愿用名声来换得这门婚事,说出去怕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偏偏这件事卫姈知道的一清二楚,卫萱有些难堪,但想到自己还有事没问到,就忍着气道:“我只是好奇,九姐姐连这么好的婚事都看不上,莫非是有更好的归宿?”她不相信卫姈会推拒这么一门好的婚事,除非她另有所图。
卫姈似笑非笑:“好婚事?你觉得好就行,不是所有人都看得上徐荥,用不着试探我。”
卫姈、卫萱到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了,中间的舞姬跳着宴乐舞,左边是郎君席位,右边是女娘席位,宋四娘看到两人向两人招手。
宋四娘与秦三年挤在一起,之前两人还跟炮仗一样,她们旁边空着的位置就是留给卫姈和卫萱的。
卫姈卫萱的下首是袁六娘和刘婉,真是冤家路窄,两人纷纷甩了一个冷脸给卫姈。
卫姈刚刚隔着舞姬没看见,郎君席位第一个是褚珩,两人视线交汇又及时散开,卫姈看见徐荥向褚珩敬酒,褚珩居然喝了,他不怕徐荥下毒吗。
宋四娘问卫姈刚刚去了哪里,都没见到她大杀袁六娘的样子,宋四娘故意说的很大声,袁六娘摔下筷子听见朝宋四娘方向喊去:“你得意什么,就多赢了一局而已,有本事接着下...”
两人隔着卫姈卫萱吵了起来,要不是中间歌舞声音大,恐怕全场都能听见俩人毫无内容的攻击。
卫姈被吵的头疼没注意褚珩那边的动静,等到场面安静下来,褚珩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重鸣不知从哪冒出来,将一个婢女按压在一旁,旁边还扔着凶器。
卫姈自然怀疑是徐荥让人干的,可这刺客身手也太差了。
“宋大郎君,这是你们宋家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