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姈已经出言破局加上重鸣反应敏捷,他回身刺向那木,将人拦了下来。
那木一击未中,知道今夜不会得手了。
那木刚刚听见是柜子里的人提醒的,这声音有些像是墨的那个手下,他疑心一起顾不得褚珩,顺势反身向柜子斩去。
柜门被劈开,卫姈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脸。
那木看她遮住自己的脸,更加怀疑,他一定要看清卫姈的长相。
那木朝卫姈出手,重鸣没想到那木不再向郎君攻击,反而向卫娘子出手,他来不及阻拦,眼看那木一剑劈向卫娘子。
褚珩踢起地上的剑正中那木后心,那木一口血喷在卫姈的袖子上,跪倒在地,重鸣趁机袭来,那木地上一滚,朝房间的窗户撞去。
“咚——!”那木跳进水里,大片血水散于河面,人不见踪影。
卫姈捂着被剑气割破的左臂心想,又叫他跑了!万不能叫此人活着离开衡州,这次他没死在重鸣手里,下回想要杀他就难了。
重鸣在河面上观察许久都找不到踪影,其余人已经乘了小船去打捞,重鸣回身进来冲褚珩摇了摇头“郎君他跑了,夜里黑,衡州也不是咱们的地方,估计是找不到人了。”
褚珩盯着河面沉声道:“算了。”
褚珩回头看卫姈的左袖,皱眉道:“可又是受伤了?”
“没什么大碍,就破了个口子。”
“上回给你的药可还有。”
卫姈道:“还有一些。”
褚珩反问“还有?那说明你没按时用,不然应该剩不下什么才对。”
卫姈:...自从她胳膊结痂之后确实总忘记涂药,没想到褚珩对药量这么清楚。
褚珩朝重鸣偏了下头,重鸣就将早就准备好的金疮药拿出来:“郎君记得你的药该是用完了,这才吩咐我带上的。”
褚珩瞥了一眼重鸣,重鸣住了口。
褚珩问:“你可是一会儿要回画舫?”
卫姈点点头,遂看了看自己衣袖上的血,这下好了,乐伎的衣服是白换了。
这船上只有乐伎衣服,就算再找一身,她也没办法穿着回画舫。
重鸣提议“不如卫娘子直接回卫府,路上再买身衣服。”
“不行我得回慧灵舫去。”那木虽然跑了,但徐荥还在,说不准他就会清点今日来的人,她得赶快回去。
褚珩突然想起,问重鸣:“那间披风还在不在?”
“是紫云带来的那件?我这就去拿。”重鸣说完转身向二层跑去。
褚珩朝卫姈伸手,卫姈疑惑。
“药拿来。”
卫姈,是想起来不够用了?怎么送出手还要回去,卫姈还给他,不高兴的想。
褚珩拉过卫姈,说也不说一声直接挽起她的袖子,驾轻就熟的给她上药。
褚珩看她伤痕累累的胳膊,摇了摇头,没见过这么不拿疤痕当回事的女娘,卫姈胳膊上有结好的痂,也有已经脱落露出粉嫩新皮的地方,交错在一起触目惊心,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原来是这样,卫姈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尴尬,这么算来,都已经是第三次为她上药了,又欠他一笔人情,他莫不是故意施恩于她。
褚珩语气冰冷还带着讥讽“你若是不在乎这伤口可直言,也正好将这金疮药省下。”
嘴巴还能再毒点吗,看着还在为自己伤药的份上,她不跟他争这个口舌。
“褚郎君可知道是谁派的刺客?”卫姈问。
褚珩摇了摇头,将上次伤的地方也涂上药,动作轻柔,就是指尖带有薄茧,抹在新生的皮肤上让卫姈心里痒痒的。
卫姈怀疑褚珩是不想说,从她认识褚珩以来,少有他没把握的事。
“左不过就是那几家,是谁又有什么关系,直接出手和推波助澜,在我这儿都一样,反正都是一丘之貉。”褚珩语气平淡,话里已经那几家看作一家,都是要完的。
重鸣这时拿了披风回来顺便禀告二层的情况,“轻啸已经在收拾残局了,柳玉娘刚刚吓晕了,应该是不知情的。”
褚珩将卫姈衣袖拉好,拿过重鸣手上的披风,将卫姈包的严严实实,看不出异样,交代人把卫姈送回慧灵舫。
看卫姈上了乌篷船之后,重鸣才问:“郎君,您刚刚掷出的匕首,那刺客一定知道您的身手了,若是泄露出去,岂不是会怀疑郎君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