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竟如此爱重...?”卫姈抬眼看了眼褚珩立马噤声,暗骂自己怎的如此说话不过大脑。
褚珩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敢如此评议圣上“徐凌海此人手段不俗,不然怎么可能稳坐盐铁使这么多年。”
卫姈道:“卫家若是看不上徐家的门第推拒便可。”
褚珩道:“徐家虽不入流,可财权动人心可凭着这财富权势,想来衡州还是有不少人家动心联姻,可是一条眼看迟早会翻的船,怎么会有人真的想要上船呢?不过是想要在翻船之前多得些好处罢了。”
卫家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既不想放下盐铁使这条船,也不想他日等到翻船时被牵连,
褚珩既然断言徐家早晚会帆船,那必然如此看来徐家水深,还有不少牵扯。
“徐家何人求娶?”
褚珩手指一顿,道:“徐荥,盐铁使的嫡长子。”
想要求娶高门贵女除却门第还要厚赠金帛,徐家想要求取卫氏女子自然是要奉上高额彩礼,徐家求名,卫家求利,还真是好合作啊,如此婚嫁之风就是士族所谓的自矜自贵?
更无耻的是,韩夫人舍不得自己女儿便想到了她!
她一个在外长大的孤女除了有卫家血脉,一无所有,徐家也能同意?
扶风卫氏与衡阳卫氏同出一源,只是阿翁疼她从不会将这些枷锁规矩附加于她,陇西偏远民风彪悍,胡人很多,她自小在那里长大,从不受束缚,如今她身为卫姈却不能再逍遥自在,这算什么事。
卫姈在心中思索,卫老夫人知道吗?卫徜是一定知道的?或许对于卫老夫人来说,一个十多年没有见面的孙女,自然没有从小亲眼看着长大的孙女来的有感情,然幸好她并非真的卫姈也不会真的寒心。
原来韩夫人是想借着今日宴席向众人宣告卫家还有她这么个女娘,等到他日议亲想看时候,她自然也是名单之内,怪不得前几回总要带她赴宴,还真是煞费苦心。
“多谢郎君告诉我这些。”卫姈起身朝褚珩施了一礼答谢他的消息,也堵住褚珩万一想再一次张口合作。
褚珩看她表面故作真诚实则内里‘无赖’的样子气的一笑,根本不接茬。
没关系总要她心甘情愿,合作才能事半功倍。
褚珩支着头抬眼看向卫姈好似胸有成竹的样子,微微抬眉:“看来你已有破解之法。”
“想成就一段婚事不易,想毁去一桩婚事还不容易吗”卫姈对于“破坏之道”一向得心应手,用阿耶的话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褚珩好似看出卫姈心中所想:“莫要损及自身,若是需要帮忙,前来找我。”
卫姈自信自己可以摆脱此事,但也没有拂了褚珩的好意:“那我先多谢郎君好意了。”
褚珩一直盯着卫姈,绕是她这么厚脸皮的人也觉得不自在,站起身来清清嗓子道:“回吧,待久了,迟早会风寒的。”
刚说完此话,便听见假山下传来声音“大娘子,夫人说了不让您出来,您怎么还要往这边来?”
卫姈听见卫琳的声音往这边走来“娘只是不让我入宴,没说不让我来这里吧。”
“我在屋里待了几日,觉得烦闷出来透透风也不行吗?”看着拦在身前的婢女,卫琳有一些不耐烦道。
婢女看卫琳站在假山下准备往凉亭方向去,畏畏缩缩道:“可这凉亭四周透风娘子在这里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卫琳看亦步亦趋的婢子,想将人支走,挥手道:“你回房去给我拿披风来。”
“那,那娘子你可莫要乱走,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一定会责罚婢子的。”小婢女说完便跑出庭院。
卫琳说罢转身往凉亭上走,卫姈有些慌张,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与褚珩一起待在这里,倒也不是避嫌,而是与褚珩一起,总是会有数不尽的麻烦随之而来。
何况卫琳此人,对她并不友好,让她知道一定会多生事端。
“快走快走。”卫姈转身着急忙慌的推搡着褚珩,发现推了两下他也不动,只是低头看着推在他肩膀上的手,才发觉自己行为有些僭越。尴尬的轻咳一下:“你倒是快走啊,让人发现了尽是麻烦。”
褚珩却故意道:“我们在此,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卫姈有些急眼:“没有没有,可是、总归是、你先走。”
褚珩仍巍然不动,似是一点也不为眼下这局面着急,卫姈气的不行,觉得褚珩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但她铁了心不与他扯上关系不想被他利用,既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往下走去,准备拦住卫琳。
卫琳上了一半台阶感觉有人挡在面前,一看是卫姈,随即冷笑道:“你在此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