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啸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只做了个请的姿势没有说话。
随后卫姈便见轻啸恭敬的对她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轻啸刚刚在舱外听见荀郎君含沙射影拿昨晚的事,察觉荀郎君可能昨天也撞见了郎君与卫娘子的事,身为郎君的下属,自然有义务要为郎君的事情保密,万一让荀郎君这么打趣,卫娘子恼羞成怒迁怒他们郎君可怎好,这才找个又由头将荀郎君诓走。
这回来的总算是菘蓝了,菘蓝没说后厨的人都是卫家人根本指使不动,好在这条船上食物很充足,她自己简单做了些饭菜,菘蓝将先做好的这两个菜先端上来,还有一个汤正在火上炖着准备回去再看着汤。
卫姈饿得很给啥吃啥,吃的很没有形象,谁知又有不速之客。
让卫姈听来极倒胃口的声音:“九娘子,我们卫家可没有过了午时才起来用膳的规矩,您瞧瞧您,言行举止有哪一点符合衡州卫氏的的行为规范,从未见过睡到日上三竿的小娘子。”
方嬷嬷像是没看见卫姈的脸色,或者说不在乎卫姈适合脸色,继续喋喋不休道:“难不成回到卫家还要让长辈他们等你一起用膳吗?”
卫姈顿时嘴里的饭菜也不香了,一早上她头晕还没有缓过来,就接二连三有人在她面前絮絮叨叨,也是方嬷嬷太寸了是压到卫姈的最后一根稻草。
卫姈面色转冷不想与这方嬷嬷纠缠,道:“出去。”
方嬷嬷就跟听不见似的,义正言辞道:“九娘子,卫家可不能有不懂规矩的女娘。”
你还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大将军的话我都不听,我会听那劳什子夫人的话!区区一个卫家的家仆就摆这么大谱,这要是皇族奴仆指不定谱比主子都大。
“卫家都有你这个尊卑不分的仆人,有个不懂规矩的女娘又有什么。”
“你,你。”方嬷嬷气的脸上的横肉直抖,这卫姈牙尖嘴利,不好与她正面争论,“夫人派奴过来就是要纠正娘子的陋习教娘子规矩,还请九娘子莫要为难。”
“食不言寝不语,嬷嬷这连也不懂,还要教我规矩?”卫姈不再看她,吃起菜来,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愈加差了。
方嬷嬷继续阴魂不散道:“现下已过了用膳时辰,娘子这时用膳本就不合规矩。”
“方嬷嬷我说了出去,你一个下仆又是什么身份与我说话。”卫姈甚少攻击人的短处,就比如一个真正其貌不扬的人,卫姈也不会骂他丑,一个身份低微的舞姬得罪了她她也不会揭她的短。
除非这个人太过分。
方嬷嬷面色微怒,她可是夫人身边的掌事婆子,在卫府从来都是得脸的很,除了六娘子眼睛长在头顶上,那些郎君女娘哪个不是敬她两分,压着火气道:“娘子还没进卫家就摆上主子谱了,夫人家主可还没同意呢。”
卫姈将筷子按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声音不大却透着气势,她冷着脸看向方嬷嬷“我进不进卫家,都是卫家血脉,卫老夫人是我祖母,卫家主是我伯父,你虽是卫府的老人,可也不过是贱籍奴婢,难道比我还高贵不成?”
这道理还用的着卫姈告诉她?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想将她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娘子唬住。
前日在河边方嬷嬷心存试探她时,她已经故意将话说的难听,好让人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省得源源不断的试探,如今看来,非但没让这嬷嬷知难而退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卫姈并不想说这些戳人肺管子的话,只是这方嬷嬷实在烦得很。
江南世家不乏才学渊博之辈,可奢靡风气也盛,养出卫徜这样豪掷千金的郎君还有方嬷嬷这般豪横的家奴,虽未进卫府,可卫姈对江南世家的印象平白低了几分。
方嬷嬷被气得声音都尖利起来:“你,九娘子我这是为了你好。”
一般对方气的越很卫姈越笑的温柔,可她今日没有任何做戏的心情,面无表情道:“那还是真是谢谢你了,现在可以滚了吗?”
方嬷嬷想想夫人的交代,先前郎君挡着不让她见卫姈,眼看这没几日就要到衡州了,卫姈仍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哪像个女娘,活脱脱一个无赖,只能再接再厉道:“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与卫府的娘子们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便是寻常乡野丫头,也知道些规矩......”
卫姈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彻底没了胃口,不如回房清静,没必要与方嬷嬷纠缠。她对方嬷嬷半点威慑也没有,方嬷嬷拿她也丝毫没有办法,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想想卫夫人是何意。
卫姈视而不见方嬷嬷径直回了房,只留方嬷嬷在背后呼喊:“粗俗、粗俗至极,我定要告诉......”
卫姈让方嬷嬷一搅和胃口全无,回房揉着太阳穴缓解头疼,等到菘蓝发现娘子回了舱室时卫姈依然又睡着了。
卫徜对刚刚到动静了如指掌。
向他禀告的下仆问道:“郎君不管方嬷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