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里是祁县,隶属江南道滨州,距离有鄯州三千里!可能是得到的惊吓已经够了,卫泠得知此消息后居然没有刚刚那么惊慌失措。
从这里到金州轮换马匹赶路也得将近两个月,卫泠不禁有些着急。
刚醒来时浑身虚弱内力全无,还以为是重伤未愈的缘故,可既然这不是她以前的身体,那也就没有内伤,也看不见有何外伤,为何总是走不了几步路便气喘吁吁?
从周家到水井来回不过也就两里地的距离,她已经开始出虚汗,腿软了。这原身究竟是何人?莫不是肾虚?
没有武功便也罢了,连路都走不远,如何去得金州!
卫泠愁的要死,一屁股坐在路旁树下的石头上,捂着胸口喘气,抬手擦汗。
周胜看卫泠坐下,便放下挑担,看卫泠苍白的脸有些担忧道:“卫娘子可是累了?”
卫泠点点头。
“要不要喝些水?”
卫泠摇摇头。
她是在没有力气说话。
这身体怕是有些病症的,她感觉胸口咚咚跳得厉害,有些闷。从前见过的小娘子没有这么虚弱的。可惜她只稍懂些毒药,不通岐黄。
安西如今不知事态如何了?是墨是否有救出祖父?她这幅身体又如何到金州?
***
卫泠回到周家又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周胜又出去了,只有周杏在院子里洗菜,看见卫泠出来后,将菜扔回水盆里,面色不忿但也没说什么。
“阿胜哥,在家吗?”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周杏听见声音,一改面色兴冲冲的跑去开门:“石头哥你来啦。”
卫泠挑了挑眉,这几日还从没见过周杏这副模样,和着就是跟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算了吃人手短何况救命之恩,就当还恩了。
一个黝黑瘦高的少年亮着白晃晃的牙齿道:“杏,我爹让我来拿我们家的锄头。”
周杏应的脆生生的:“我这就给你拿,石头哥你进来坐。”
那位叫石头的少年摇了摇头道:“不了我得赶紧去地里帮我爹干活呢。”
周杏转身去拿锄头。
石头瞥见卫泠,杏娘他们家何时多了这么一位陌生小娘子?长的跟他们东河村的人不太一样,像春日里的梨花白白的好看极了,一时间多看了几眼。
周杏一转头就看见她的石头哥,脸色绯红的盯着卫泠,面色唰的一下不好了起来。
“杏儿这位是谁呀?”石头问的瓮声瓮气的,脸红的像猴屁股。
周杏气的不搭话,卫泠估摸着这是在心里骂她呢。
“我是他表姨。” 卫泠将刚刚胡扯的说辞拿出来:“你也可以跟她一起叫我表姨。”
“表、表”石头张了张嘴半晌叫不出口。
周杏怒道:“你占谁便宜呢。”
卫泠也不生气,仍然面带笑容:“虽然我只比你大了...”
卫泠想起自己不知道这身体的主人多少岁:“大了几岁,你叫不出口可辈分摆着呢,刚刚出去时可是有不少人知道我是你表姨呢。”
卫泠眼神冷冷的,止住了杏娘要反驳的话。
石头看两人之间气氛怪异,他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挠了挠头对杏娘说“那我就先走了。”扛着锄头转身跑了。
“唉,石头哥。”周杏追出去两步看见石头已经跑远,气得跺了两下脚,刚想转身回去找卫泠算账,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一个的村汉拦住杏娘,说话流里流气:“杏,干嘛光瞅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看老子怎么样。”眼神猥琐撇向自己腿间,调戏道:“该长的都有。”
这是村里有名的闲汉,好吃懒做成日好赌,爱调戏小娘子。
周杏听见这话是又羞又怒气的想骂人,但是又怕被人看见跟一个瘪三纠缠影响她嫁人,只好忍住怒火绕过他回家。
那村汉又一步挡在她面前得意的说:“那小子有什么好,你不如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
周杏忍无可忍张口开骂:“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配。”
这种话村汉听多了都不入耳了,无赖道:“杏,我就喜欢你这样泼辣的,你再骂我几句,我爱听。”
周杏又怒又急:“一会儿我哥回来有你好看的!”
村汉为了显示他的厉害,故意道:“他在这,又能拿我怎样。”
卫泠收拾的小人多了,自是看出这村汉故意惹怒周杏好跟他在这儿纠缠。
她抬脚出了院子靠在门上,敲了敲门道:“杏娘,该做饭了,一会儿你娘和兄长该回来了。”
周杏愣了一瞬,然后赶忙趁势回了院子。
那无赖村汉就是听说周家来了个水灵的小娘子,才蹲守在周家半天,等周胜和他娘都出去了才敢现身。
他虽然不怕周胜,但是怕周胜他娘啊。
这不凑巧周杏送出门来了,他纠缠半天,都没见什么小娘子出来,还以为他们说的小娘子已经走了呢,原来还在。
这村汉又上前调戏卫泠:“这一身细皮嫩肉,滑溜溜的,摸起来该多带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