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礼钰哪见过薛寻之这样吃瘪,正憨笑着要走,可未曾想才出房门,身后就传来一阵风,再回过神,薛寻之已经追上前面的林黛,下了杀心一般砸出一拳。
宋礼钰:“二嫂!”
林黛偏头,很轻易避开,她回头,薛寻之眼里满是凶狠的光,更猛的拳向林黛逼近。
薛寻之武力不差。
他这些年的功夫都不是白费,真用尽心思打起来,林黛讨不到多少好,何况她不想真的出手,否则真在薛寻之身上留痕,怕他拿出去做文章。
林黛轻叹一声,动作迅速敏捷地避开,调侃道:“没想到郎君是这样心胸狭隘之人,我只是指教郎君一二,何必动怒。”
薛寻之终于从暴怒中醒过神来,他收回拳头,眉目间尽是狠厉。
宋礼钰连忙上前:“喂,此事是你错在先,你不来无缘无故招惹,以为我二嫂想与你有接触吗?”
林黛挑眉,见薛寻之停下动作,不再言语,转身要走。
没走两步,薛寻之又追了过来,林黛被他堵着去路,见他指指自己的嘴,林黛了然,笑道:“最晚明夜,郎君就能恢复如初。”
她抬脚要走,薛寻之没了再拦的理由,看她从自己身边经过,一股很淡,几不可查的花香又传来。
薛寻之蹙眉,他折返回自己练功的房中,见墙上银针,上前去观察,瞧着瞧着,又被那股香气困扰。
薛寻之摇摇头,竟满脑子都是方才林黛露出眼眸微弯的模样,她虽戴着白布,但薄光穿透,他能隐约看到她高挺的鼻梁。
察觉自己在想什么,薛寻之怔了怔,扇了自己一掌。
回到院中后,春桃正蹲坐在门前发怔,见宋礼钰欣喜模样,没忍住扶额:“你们......做什么去了?算了,算了算了,不要告诉我。”
她实在是心虚,过一阵又问:“你们没打他吧?”
林黛摇头:“我哪有那么莽撞。”
宋礼钰:“今日可真是爽快!这档子事丢人,薛寻之绝对不肯讲出去,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哈哈哈哈哈,二嫂,你可真厉害,你这样的身手,比之军中人也是不差的!”
见宋礼钰越说越兴奋,林黛打断他的话:“此事已经揭过,你可不要告诉你二哥了。”
宋礼钰连忙点头:“放心吧二嫂,你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告诉二哥,他得罚死我。”
话音刚落。
春桃木着脸看向门口站着的黑衣人,察觉她的愣怔,几人同时回头,只见影夜立在门前,没有一丝要遮掩躲藏的意思。
他总是戴着面具,此刻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宋礼钰已经察觉到影夜身上无穷尽的无语与木然。
这下糟了。
等待宋礼鹤回来的时辰十分难熬,宋礼钰已经先去老老实实领罚了,留下林黛坐立难安。
没想到她先等来了林茂。
从离开苓州,一直到今日才见到林茂,林黛有许多话想问,又不敢贸然与他独处一室,只好立在院中,让暗卫能看清二人举止,却听不清二人话语。
原来林茂与中毒的卢旗生走的是另一条路,林茂趁机去寻找张妞的下落。
林黛心里一紧:“你不会真去找了吧。”
林茂摇头:“我哪敢!那位宋二郎遣了许多人手来帮我,我不知你如何与他说的,不敢贸然露出破绽,装模作样找了几日就回来了,等我离开这帮人的监视,才能去寻。”
林黛松了口气:“还好你机警,待此次回苓州,你一定要想法子离开。”
林茂:“你放心。我一直没来得及问,究竟怎么......怎么回事?”
三言两语说不通,林黛也不打算详说,草草糊弄几句,正想问林茂为何要给卢旗生下毒,林茂已经从袖口取出一个瓶子。
林茂:“扬州就要下几场雨,你腰间的伤难免疼痛,这药我走时听左晟提起过,有镇痛功效,你先用着。”
林黛心中一暖,才要说话,就看暗卫从远处过来,她知道是宋礼鹤回府了,只好让林茂先走。
林茂一走,林黛捏着手中瓶子,来不及感动,蓦然想到一件事。
林茂这药定然是当着宋礼鹤手下人买的,他最好没在外胡言乱语,否则让宋礼鹤知道他清楚自己腰间伤痕就糟了。
与今日对薛寻之出手一事一起清算,简直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