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礼鹤说完就被韵福叫走,直到夜深才归来,林黛已经上榻歇下。
其实床榻不算太硬,林黛在什么地方都躺过,不会不适应,她想不通的事也不逼着自己想,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又在朦胧间觉得被宋礼鹤拦腰抱起,再睁眼,林黛的脸就被摁在他的胸膛。
林黛一个激灵,不敢再有睡意,忙喊:“不行!”
每每欢好,宋礼鹤总在她颈肩留下痕迹,在苓州家中就罢了,在外面可不能放纵。
被她冤枉一番,宋礼鹤怔了怔,片刻才说:“这里的床榻是要硬一些。”
趴在他怀中可以缓解一下。
林黛明白过来,不吭声了。
她趴在宋礼鹤怀中,强迫自己闭眼,未料才静下心,宋礼鹤的手已经搭在她腰际:“还疼吗?”
林黛依旧不答,她眨眨眼,专心入眠了。
第二日起身时,宋礼鹤已经离开,榻边没有一丝温度,林黛慢吞吞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下多垫着一张衾被。
午膳的样式也变得多样,春桃一一端了膳食进来。
在府上就是百般无奈地坐在房中打发时辰,毕竟这里的人很明显不待见林黛,她不想再去碰壁。
煎熬地睡了一天,晚膳要在薛竞溥院子里吃,林黛才有出去走走的机会。
春桃看着她依旧戴上面纱,忐忑地问:“今日还用这样的借口,行吗?用膳总不能还戴着吧?”
林黛摇摇头:“应当只是去坐坐。”
有一个眼生的侍卫在前方带路,像是怕犯昨日一样的错误,始终与林黛隔着一段距离。
暗卫已经不在暗处,走出院落不久,林黛就加快脚步,祈祷自己路上不要撞见生人。
府邸宽阔,左绕右拐,林黛总算见到熟悉的路,宋礼钰立在路口,看她来就面露喜色:“二嫂,我才回来,二哥让我来接你过去。”
尽管在来陇郡的路上,宋礼钰为着林黛会武功的事恼怒两天,但他很快就想明白过来,不再计较。
宋礼钰说:“还要多谢二嫂身边的春桃为我治伤。”
林黛正想回话,就察觉一股劲风从身侧劈来,她只是状似无意地向前挪蹭一步,飞针堪堪从她乌黑秀丽的发髻后射过,直愣愣地撞上柱子。
春桃就眼睁睁看着飞针越过,险些要勾掉林黛面纱系在发髻边的细绳。
等看着飞针落地,宋礼钰才瞪圆眼睛,看向暗器的主人。
薛寻之闲庭信步走过来,脸上挂着歉疚笑意:“失礼失礼!我方才是对着五郎出手,没想到飞针不长眼,是我技艺不精,二嫂莫怪!”
听着薛寻之叫她二嫂,林黛看向宋礼钰。
宋礼钰蹙眉:“薛寻之,你以为二哥下的令,对你不奏效吗?”
薛寻之扬唇,没有一丝悔过后怕之意:“诶,话你可不能乱说,方才我也没伤到二嫂,我都说了此事非有意为之,另外,你去告诉二哥好了,他还真能杀了我去?”
宋礼钰气不过,他撸袖子就要上手:“你真的想死了是吧?”
薛寻之颔首:“五郎要打我不成?”
宋礼钰:“打你怎么了!”
说着就要冲上去,林黛出声制止:“五郎。你二哥那边要等急了,还是先过去吧。”
听见林黛的话,薛寻之脸上笑意渐浓,宋礼钰瞪着眼睛不肯退让,林黛又不好上手:“你若不走,我就先去了。”
她话音一落就真的转身要走,宋礼钰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还不忘向薛寻之挥挥拳头。
边走,宋礼钰还不服气:“那厮也太嚣张,仗着自己是舅舅的义子,居然敢来冲撞你,可恶!我要告诉二哥去。昨日刑台一事,肯定也是他出的主意,薛寻之向来如此,小人,卑鄙!”
宋礼钰气的跳脚,没忍住连带林黛一起抱怨:“二嫂怎么非要拦我,不然我非揍他不可!”
林黛摇头:“他武力在你之上,真动起手来,你未必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还有暗器防身。”
薛寻之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宋礼钰居然没有一丝察觉。
宋礼钰静了静,没想到林黛就这么轻易说出口,低声反驳:“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他真把我打伤了,二哥也好找由头罚他,否则有舅舅在,哎!”
林黛转眸一想,轻笑一声:“谁说要放过他了。”
春桃一看她的神情就觉不对,连忙出声制止:“不行!你又想做什么?”
可惜宋礼钰与林黛对视一眼,宋礼钰憨笑一下,凑上前问:“二嫂,你有什么法子?”
春桃见二人已经臭味相投的模样,木着脸捂上耳朵,这样好过日后扯谎脸不红心不跳,没听见就当他们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