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礼鹤抱人的动作一顿,显出一丝无措来,他攥着林黛腰的手一松,林黛又瘫软下去,不住地捶打腿脚。
宋礼鹤强压着怒火抬头:“这么晚了,祖母唤她来做什么?”
这么强硬的语气。
眼下宋礼鹤不仅为她差点杀了宋询逸,连宋老夫人都要挨呛了。
林黛浑身一僵,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连忙牵住宋礼鹤的手:“夫君怎么过来了?”
宋老夫人:“你来的正好,把你媳妇儿带回去吧,我也要歇息了。”
宋礼鹤闻言蹙眉,也不客套,拦腰抱起林黛便走,林黛腿还酸着,强忍着不叫唤,任宋礼鹤抱着离去。
她攀着宋礼鹤的肩,看向身后的宋老夫人,本以为老夫人要发怒,可老夫人被竹清扶着站起来,看着宋礼鹤的背影,眸中尽是欣慰与慈爱。
林黛正纳罕,腿渐渐不酸了,她刚想蜷回宋礼鹤怀中,忽然见路边的丫鬟婆子都频频回看过来,才察觉不对。
林黛连忙戳戳宋礼鹤:“还是放我下来吧。”
宋礼鹤:“不疼了?”
林黛提起这个就来气:“还不是因为夫君你。”
宋礼鹤冷嗤一声:“怎么因为我了?”
林黛:“祖母疑心我......”
疑心我会勾上宋询逸,所以要来敲打我,若不是你今日太莽撞,我怎么会受这个罪。
林黛没敢说。
她和宋礼鹤还没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多说无益。
简直是无妄之灾。
林黛跪的有些久,此事又不能真算是她的过错,难免有些不爽快,懒得再计较被抱回院子会不会丢脸。
宋礼鹤不再问她,显然也是明白过来。
宋礼鹤进了院子,不顾桂嬷嬷的问候,直奔寝房过去。
春桃见林黛神色不悦,刚想追着进去,就见宋礼鹤将门关上,丢下一句:“不必进来。”
春桃目瞪口呆,心里直打鼓,想凑上前去听一听,韵福却已经挡在门口。
韵福也一头雾水,但他知道宋礼鹤的命令不能违逆,干脆无视春桃的忧心,眼观鼻鼻观心守在门口。
林黛被放在榻上,她敲了敲已经不再酸麻的腿:“怎么不让他们进来?”
宋礼鹤从屏风后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匣子:“祖母罚你做什么了?”
林黛语气并不和善:“夫君不是都瞧见了?”
宋礼鹤坐在榻边,将匣子放在一旁:“祖母总是思虑太多,往后竹清传你过去,你可以不去。”
林黛心里却很烦闷。
眼下准许她不去,无非是才体会新婚燕尔,一时新鲜,等日子长了,宋礼鹤眼疾恢复,这些优待都会收起,她的处境多半还是难熬。
宋礼鹤已经打开匣子:“哪里疼?”
林黛瞥了眼匣子,见里面都是各种草药。
她深吸一口气,嗅闻到苦涩的药味,将那些烦闷的思绪藏起:“方才跪久了才疼,眼下好多了。”
宋礼鹤要掀起她的裙裾,林黛脸一红,拍开他的手。
二人皆是一愣。
半晌,宋礼鹤才从匣子里取出一个小罐子:“涂抹在膝上,否则明日该疼了。”
尴尬的气氛已经过去,林黛看宋礼鹤眼上还蒙着白布,心道反正他也看不到,干脆接过小罐子,自己褪下衣裙。
她没用过这么金贵的药,宋礼鹤也不急,等她偏头询问,才将药拿回手中。
宋礼鹤的手掌轻抚在她的膝上,药冰凉,他摩挲几下,膝上余留的酸楚消失殆尽。
明明只该是上药。
林黛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就被抵在榻上,她脑袋昏昏沉沉,见宋礼鹤要弄得更过分,不由得撑着手肘退开一些,推开他取笑:“夫君这是在上药?”
宋礼鹤方才眉目间尽显的怜惜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种让她不寒而栗的占有欲。
林黛的脚踝被他捏在掌心,他一用力,就将林黛重新拽回身下:“药上完了,该算账了。”
林黛要真的是张妞,经这么一折腾,得把张三李四都全盘托出,但她什么都不清楚。
赵见章也是恰巧撞上来的,所以当宋礼鹤逼问她还有谁的时候,她满脑子空白,一个人名都扯不上来,编又怕露馅。
忍无可忍。
林黛攀着宋礼鹤的肩,狠狠地咬在他的脖颈。
林黛用力地啃咬,不一会就尝到了血腥味。
宋礼鹤也不恼,攥着她的下颌取笑:“明日祖母问起这伤从何而来,你敢解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