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泛起鸡皮疙瘩,她争分夺秒地跑去赶在那女人绕过来之前将门关上。
“嗬!”
就在阳台门即将合上的最后一秒,一只枯瘦的手指直戳门缝,将缝隙卡住了。褚蓁使出吃奶的劲也没办法将门关上。
那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怪力,门缝越来越大,卡进来的手指也变成了整只手。
那手被压得变了形状,却没有疼痛感使劲打着圈扭动,只剩皮包骨的手转动想要着去扒拉褚蓁。
眼看着门没办法关上,褚蓁一把松开了门,试图跑上楼躲进房间中。
但是心里的盘算还没实施,褚蓁刚转身准备跑走,身后那只没了束缚的手就一把拎住了她的后衣领,将她拖了出去。
天空一片浓重的墨色,没有一点月光。
女人抓住她后,换了一边拖拽着她的脚向郊外走去。女人没有方向地乱走,拐角的墙壁重重磕上褚蓁的后脑,但慌张之中她好像也忘却了疼痛,只知道不断蹬着脚想要逃脱。
不知道被拖了多久,那女人终于停了下来,放开了奄奄一息的褚蓁。
女人蹲下来,看向她。
那一张恶臭不已的脸直愣愣地放大在她眼前,褚蓁惊恐地大叫,然后一块沾着泥土的黑色脸皮掉落在她的脸颊边。
褚蓁被吓得叫的更大声了。
“乖孩子,跑什么?”
女人摸上她的脸,声音婉转低柔。
“萧长云?!”
褚蓁终于认出眼前的女人是谁,是幻境里的萧长云,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呀,你终于认出师母了,师母很难过,你怎么现在才认出我来,我可是喜欢你喜欢得紧呢?”
说着萧长云拿出一把泛着银光的蝴蝶刀对着她的脸皮剐蹭。
“这刀刺进我心脏的时候,你知道师母有多疼吗?”
“不过没关系,很快,很快你也能够体验到了啊哈哈哈哈”
说着,她举起刀对着褚蓁的眼球直直刺去...
“啊啊啊啊啊!”
哐当一下,褚蓁整个人从吧台上摔了下来,灰色的大毛毯盖住了她的脑袋,她像毛毛虫一样在地上沽涌。
听到巨响的纪筠慌张地从厨房里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一只灰色毛毛虫在地上乱爬。他微微一愣,眼底映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宠溺。
“唔唔——”
刚睡醒的褚蓁脑袋发懵,梦里的剧情还历历在目,那把锐利的刀尖只差分毫就能捅破她的眼睛,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有点厚实的毛毯挡住了她的视线,毛茸茸地贴着她的脸,捂得她有点难以呼吸。
从高脚凳上摔下来,屁股生疼,难挨的是两只手肘都被枕得发麻了,一点劲也使不上,摔在地上的她只好胡乱爬行。
“我扶你起来,有没有摔到哪里?”
毛毯被掀开,刺眼的灯光和耀眼的纪筠放大在眼前,褚蓁被吓得一激灵。
“怎么了?”
她拍拍胸脯,还好不是萧长云。
她拉着纪筠微微湿润的手站起了身。外头天还没完全暗下来,暗蓝色的天空浮着厚厚的积云,太阳的余晖早已不剩什么。
“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你回来了怎么不叫我?”
对方拿了张纸巾给她擦干净手心。
“看你睡得正沉就没叫醒你,也不好抱你回房间,只好放任你在客厅睡着了,有没有哪里难受?”
褚蓁揉了揉屁股,抿着嘴:“没有!”
“好香啊,你在做饭了吗?”
“嗯,马上就好。”
本来说好她帮忙一块做的,现在好了,她还是坐等吃饭的那个。
都是些家常菜,清炒白菜、糖醋排骨,还有一道鸡蛋羹。
“尝尝”,纪筠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给她。
排骨色泽鲜亮,散发着有点呛人的醋香,入口外酥里脆,酸甜适口,特别开胃。
“好吃”,她言简意赅地点评完以后又夹了一块,以实际行动证明她的好评不是说谎。
纪筠的目光静静地停注在她身上,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阳台的门还是敞开着,客厅窗户的纱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了,外面的风和纱帘共舞,轻轻扬起,树叶铺着一层银光,月亮今晚值班,星星也一样。
今夜没有让人害怕的异种,也没有梦里要吃她的萧长云,只有冒着热气的香香饭菜,和一个帅帅的未婚夫。
“我来洗,你去沙发坐着吧。资料我帮你收拾了一下,希望没有弄乱你的笔记。”
吃完饭后,褚蓁秉持着一人做饭一人洗碗的原则进了厨房,但纪筠先她一步将东西都放进了水池里霸占着那一块地方,然后把她赶出了厨房。
苍天作证,真不是她不想洗,而是对方没给她机会。
地毯上原本被她弄得乱糟糟的资料已经被整整齐齐的摆好在桌上,纪筠将它们按照索书号归了类,做了笔记的页面也都给她夹了标签。
厨房里的水声哗啦啦,她的心忽然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陷落。
“嘀嘀嘀嘀~”
放在资料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手机不是她的,大概是纪筠收拾东西的时候放在这的。
[关恩霈]
她看到上面的备注,仔细想了想才回忆起这似乎是纪筠妈妈的名字。
拿起手机,她回头看了看还在厨房里的纪筠,索性就帮他接了。
“纪筠,你早点和那女孩说清楚,别到时候随了你老师的路走。”
对方语气严厉,像是在下达命令,褚蓁还未来得及解释自己不是纪筠,关恩霈又接着说:“许楼如今很得君主的重视,许斯然对我们来说价值不小,你要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