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杨回宿舍后又发了很多消息给顾余,可无一例外,消息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复。
一连整整两天,顾余都没有任何消息。
苏杨也从一开始的生气变得有些不安,甚至想要请假去京市一趟看看顾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还没等他请到假,顾余的电话便打来了。
这几天为了能第一时间接到顾余的消息,苏杨都是将手机随身揣着的,兜里的手机一震,他便迫不及待地掏出来查看。
前几次打开手机都是失望,今天苏杨本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可拿出来一看,赫然便是顾余的消息。
顾哥:杨杨,不好意思失约了,我临时接到一个项目必须得去国外封闭式培训,以后可能只能一个月打一次电话了,这两天太忙,今天才有时间联系你。
勇敢的大杨树:没关系的顾哥,现在可以打电话吗?我有点不放心你。
顾哥:现在不行,我已经到了培训基地,我们是签了保密合约的,平时这方面管控也很严,只有等到下个月我才能给你打电话了。
苏杨手指快速打字,心中的不安让他怎么也没办法相信顾余这番有理有据的话,只觉得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发生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但还没来得及发送,顾余便又发来了一个语音条。
苏杨猛地站起身举手道:“报告老师!我去下厕所。”
没等老师回话,苏杨便已经迅速跑出了教室,一路狂奔到了厕所。
上课时的厕所空无一人,安静极了,好像有一处洗手池坏了,水滴滴落的声音缓慢而有节奏,却格外的惹人烦躁。
苏杨指尖一划,点开语音条。
顾余:“杨杨,乖乖等我回来。”
顾余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忽视的强硬,苏杨想要拨打电话指尖一顿,霎时泄了力气,只得不服气的嘟囔着。
“你就知道对我凶......”
顾余看着手中显示已经发送出去的语音条,手指不受控制的一颤,先前强撑着的一股气散去,手机不受控制的从手中滑落。
一旁一直盯着顾余一举一动的顾管家上前一步接过手机,“既然大少爷已经说完了,那手机便由我暂时替你保管吧。”
话虽说的客气,但手上已经毫不犹豫地将顾余的手机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顾余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低低嗤笑一声,将头转向窗外。
两天前顾父将顾余几乎打到半死,送来医院时,顾余不仅浑身被鲜血浸透,肋骨断了两根,右手更是直接被打断了。
至于顾父为什么没直接打死他,当然不是因为心软,只是因为藤条被打断,顾父停手时,一旁的管家才发现一直将腰背挺得笔直的顾余几乎已经陷入了半昏厥状态,只是纯靠着一口气才一直强撑着没有倒下。
顾余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两天,今天才清醒过来,第一件事情便是想要联系苏杨。
可顾父显然不打算这么直接放过他,直接派了管家随身监控他,病房门外还有两个保镖二十四小时蹲守在门外,以防他跑了。
顾余的手机也由管家保管,不准随意发任何消息,发给苏杨的信息也是管家再三查看过的。
顾余不知道他这个父亲想做什么,他也不想知道,肋骨折断让他每呼吸一口都痛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更别说直接不能动弹的右手。
他有些自嘲的想,当代法治社会,总不可能直接弄死他,只要没死,他总有办法能够逃出去的。
但顾余显然是高估了顾父,顾父的确没有再跟他吵架或者动手,他只是直接折断顾余的双翼,然后将他送进了地狱。
寒冬退却,初春降临。
海市的冬天虽说不是比不上北方这么冷,但也湿冷的让人烦躁,天气一稍热,整个学校的学子们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全然没了前段时间霜打茄子的模样。
苏杨这段时间以来只和顾余通过一次电话,电话那头的顾余声音很疲惫,但还是很耐心的听着苏杨的絮絮叨叨,在苏杨奇怪的问他怎么了时,他也只是短短回复了一句太累了。
两人的通话时间很短,只有短短的十分钟,苏杨还没来得及问顾余什么时候可以回来,顾余便打断了他的话。
“杨杨,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可是......”
话还没说完,电话便被直接挂断,只余下一声刺耳的‘嘟’。
苏杨有些泄气的看着手中的手机,愤愤不平的问系统:“顾哥到底在忙什么啊?以前最忙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着急的挂过我电话。”
【宿主权限不够,无权查询。】
“可是你不是说...”苏杨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们是那个什么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