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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围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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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两道人影向半山腰赶来,是黄立和离雪。两把桃木剑压在腕下,二人恭敬行礼。

“离雪请两位前辈赐教。”

“黄立请两位前辈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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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宁苏终于到了山顶。所谓的“剑阁”比她想象中的要简陋许多,只是一座门窗紧闭的小木屋,前后都有树木遮挡。木屋四周杂草丛生,似是已经许久没有人打理。可是自门口到石阶有一条小路,路面上还留着清晰的脚印。这些脚印看起来都是一个人的。

所谓的剑阁就是这里吗?

宁苏又一次环顾四周,确实只有眼前的木屋了。她缩了缩身子想再靠近木屋,脚刚迈出去,好像无意中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只听得十几声利器在风里呼啸而过的声音,抬眼再看,十五把剑悬停在距离她不过一掌的距离。

十五把剑上带着湿土,这些剑应该是常年被埋在地下,受着雨水侵蚀,有些已经锈迹斑斑,锋利不再。宁苏干脆将手里的“红伞”作为武器与这十五把剑相向。而在她脚下是一个圆形的剑阵,阵内由这十五把剑把守,整座木屋就是剑阵的中心。过了一会儿,十五把剑被流星尽数打落,而她手里的枫树枝干也早已经被钝剑砍得粉碎。

一股长风自中心的木屋而起,风带开了木门和窗户,小屋内的光景她可以窥到一二。窗前桌案旁有一道模糊人影。

屋里人缓缓开口道:“你来取剑还是寻仇?”

宁苏回道:“晚辈今日来闯剑阁是为取剑。”

那人又问道:“取剑做什么?”

宁苏有些迟疑,“抱歉前辈,这不便告知。不过这把剑对我很重要,所以今天我必须要得到它。”

那人话里带了几分嘲讽,“一把剑而已,能有多重要?剑不过就是个死物,杀人还是救人,全在执剑者一念之间。这些年那个老不死的拿这把破剑和离家的信诺哄骗弟子上山,不过就是拿我给弟子们陪练罢了。不过这剑虽然叫无名剑,但不给无名之辈。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名唤唐流星。”

那道身影晃了晃,叹息道:“好听是好听,就是不太吉利。流星一晃而过,再过闪亮,也不过一瞬。”

除了师父和离浩,这是第三个她自认能当得上她对手的人。她能感受到那人强大的气息,内力浑厚,她猜此人实力应该与她不分上下。不过此人没有杀意。只是她站在细雨里,头上又没有了遮雨的东西,周身冷得发颤。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进来避避雨吧。”

宁苏进了屋才发现桌案前坐着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脸上满是沧桑,眼中浑浊无光。令她讶异的是老者竟没有左手,左袖空荡荡的。案旁烧着木炭,案上摆着棋盘。

老者问她,“会下棋吗?”

宁苏看了眼棋盘上的残局,摇头道:“略会一些,但棋艺不精,破不了前辈这一局棋。”

老者轻笑道:“你师父林夫子自诩能文能武、棋艺精湛,他竟偏心只教了你师兄?不过他的剑术你倒是得了真传。”

宁苏心里一惊,看向对面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警觉。唐庚见对面的女娃娃皱起眉头一脸警惕,不禁失笑,“你不用这么紧张。你师父的事情我是知道不少,但也猜不透他。我不为难你,只要你回答我三个问题,无名剑便送你。”

宁苏顺着唐庚指的方向看去,无名剑银色的剑柄与剑鞘透着寒气,确是把好剑。可这把被各家弟子争夺的剑却被随意搁置在角落里。剑鞘上都蒙了一层灰。

唐庚又再次重复问道,“你取剑,做什么?”

宁苏见他执意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如实答道:“只要我拿到这把剑,按照承诺,离家就会答应我一个要求。我需要离家协助。”

唐庚问道:“离家现在要兵力没兵力,要权力没权力,怎么帮你?离家弟子不过几百人,加上其他门派满打满算几千人。你指望这几千人打得赢对方数以万计的精兵?”

这个人虽身居山顶,但知道得不少。宁苏站在他面前根本没有秘密可言,她回道:“无人协助只是暂时的。毕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有共同利益,死敌也能握手言和。局面现在看起来毫无生机,但事在人为。几十万精兵不是坚不可摧,几千将士只要齐心协力照样可以横扫千军,战无不胜。”

唐庚从眼前的女娃娃身上看到了几分好友的影子,说话时的那股子傲气还真是一模一样。口气狂妄,跟那个老疯子一样。“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自负。你如何能做到战无不胜?”

宁苏眼神坚毅,肯定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我会是那个常胜将军。”

唐庚又说道:“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太子?”

宁苏回道:“师父死前嘱咐我,如果杨家有难,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全力相助。我七岁开蒙,十年间师父尽心尽力教我武艺救我性命。他的嘱托我自然要做到。”

唐庚质疑道:“你师父给你指的路你就走?你就没想过这条路对不对?他要你救谁就救谁,他要你杀谁便杀谁。你是他的徒弟还是他手里的剑?”

宁苏反问道:“前辈觉得哪条路才是对的?相国大逆不道,弑君窃国,枉为人臣。可若他比太子更有治国才能,若他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你能说他的路错了吗?太子出身正统,理应是民心所向,但他若是空有其表,无才能无魄力,既巩固不了皇权又护不住百姓,那他所走的路算得上是对吗?既然哪条路都有可能是对的,那无论选哪一条路都没有分别。”

唐庚给她倒了杯热茶,反问道:“你不是站在杨家那边吗,竟也替东方家说话?”

宁苏继续道:“我从未站在哪一边。天下君主换来换去,不过就是上位者的追逐游戏。杨家也好,东方家也罢,平头百姓不会真的在意天下姓什么。百姓要的不过是安稳过日子,居有定所,食能果腹。再怎么仁明的君主,一旦百姓与他的利益相冲突,他也会一边惋惜一边割舍掉他的子民。我就是个自私的人,帮杨家是出于私心。无论我帮哪一边,我手上都会沾满鲜血,总会有人死在我的剑下。我既不是好人,也不想当英雄,只是一个自私为己的人。旁人敬我几分,我便还以几分,旁人伤我几分,我便还以几分。”

说罢,宁苏将面前的热茶一饮而尽,顿时胸中一股暖流。不过这股暖流还比不上她直抒胸臆的畅快。

唐庚说道:“你不愧是你师父的好徒弟。”

宁苏不知这句话是称赞还是嘲讽,只问道:“前辈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唐庚悠然品着茶,余光撇到窗外,平静道:“等你解决了外面的麻烦再来问我第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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