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ouble maker》的音乐响起,妩媚动感,钱力和俞知的肢体交错摇摆,好似荷尔蒙在撞击。贴身搭肩,热辣感喷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台下有个学妹带头呼喊“钱力,俞知!”,之后就一堆女生尖叫。
“钱力,俞知,在一起!”
“走花路吧,哥哥们!”
宋初揺眼角有些抽搐,心中那坚定的信念些微动摇了。
可能是舞蹈太过火辣,钱力有些招架不住,脚一滑,摔下了台。
校方立马送他去了医院,一同去的还有俞知。
宋初揺还有课,也没有什么正当理由请假,只好在下课后来到医院。
医院消毒水味道很浓,暖气开得很大,白灯管很亮,让人无比燥热。
她偷偷朝里看了看,俞知却是红了眼眶,眼角一滴情泪有些倔强,将掉未掉。
神仙呐!俞知他真的……宋初揺不愿意想下去,如果是别人,她也许也会快活地磕cp,但是他是俞知啊。
宋初揺很不快活。
俞知发现了她,长腿迈得很快,走了过来。
“宋初揺,我今晚能不能住你家?”俞知说得很平静,好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小时候,每次俞知家的保姆阿姨忘带俞知,她都抱起他往校门赶,然后让林爸一前一后抱上自行车,拖回家,和保姆阿姨说一声,晚上便在用一张床上睡觉,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幼儿园毕业。
可是……俞知已经16了,而且家里也没有别的房间了。
“俞知,家里没房间了,你去钱飞家吧,正好也没人打扰你们,也方便你们……”宋初揺说不下去了。
俞知有些愣神,思索几秒,眼神也变得冷冷的,心里骂了句:谁他妈喜欢男的?
“宋初揺,真的不行吗?”俞知还是不死心,俞知觉得沙发就够了。
“俞知,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你也有了你的……我们不该这样。”宋初揺说得有点急,甚至带着旁人捉摸不出的委屈。
“你来看我吗?”
“我是你姐姐,本就该照顾你…的朋友。”一时尴尬。
似乎后来俞知就是从那天起,很明确叫她姐姐的,带着敬之如宾的气息。
16岁的少年,静坐在“吸烟室”,吁了一口气,吐出一个圆满的烟圈。火光微微渺渺,照亮他悲伤涌动的面庞。
那天,他“挚爱”的母亲因为脑瘤去世了。
俞知觉得母亲是因为他气死的,这么些年的生气恶心,终于在这一天的撒手人寰而解脱。
她没有爱过他,自从三岁把他丢在幼儿园后就没有看过他。
他不是骄矜的贵公子,他只是个被遗落的“孤儿”罢了。
俞知的出生很特殊,特殊到当他哑着声音告诉宋初揺时,感到了母亲遭受到的过分的屈辱。
那天,雨下得很厉害,俞知吸完烟,用湿巾狠狠擦了擦夹烟的指尖。他不想,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烟鬼”。
他买了一小箱啤酒,喝了几罐,醉意缭绕,不知是酒精作用下还是真的“恬不知耻”,他拍开了宋初揺家的大门。
不出所料,宋初揺家长不在家,一直很忙呐!
宋初揺透过猫眼看着东倒西歪的俞知,一股怒气升腾。
可是打开门,俞知就扑倒在她身上,拉扯不开。一切那么突兀,又极其合理。
他把头安在宋初揺的头肩处,身子弯曲了很大的弧度。像是怕宋初揺承重不住,他用手抵住门。宋初揺开了个亮黄的夜灯,在灯光的撕咬下,宋初揺感受到脖子上有点疼,混着液体,她浑身战栗,叫嚣着可怖。
宋初揺胆子特别小,最近又听堂姐多说了些“奇人异事”,就觉得现在不仅仅是窘迫难堪了。
她看到俞知露出一部分白牙,在自己脖子上探找。刚刚的被他的牙磕破了皮,漫出了些血丝。她偏了偏头,想把他扔进楼道垃圾桶里。
液体滴落在宋初揺的薄毛衣上,一颗颗被托住的珠子,闪亮夺人,而其余的正在他眼眶中酝酿。
她打消了把俞知扔垃圾丢掉的心思,想要轻声安慰他。
“姐姐,你知道吗?我的出生是个错误。”俞知脸色红润润的,靠在她耳边,微微打了个小小的酒嗝。
宋初揺没想到气氛这么煽情,就努力扶着他往客厅迈步,可惜死沉死沉的,一步都迈不出去。
“呵呵,我的母亲在大学毕业的时候被安排嫁给了世交,就是安排,明明白白,甚至都没有通知她本人,直到当天被骗到现场,我母亲极爱面子,就稀里糊涂结了婚。”俞知脸色变得冷硬些,也没有之前的红润。
“姥姥自然知道她不可能安分,就在她喝的水里加了不可思议的药水,让父亲圆满完成了这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