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洞里,”大当家脸色发白:“比坍塌声音更大的,是一声巨吼。”
二当家和三当家对视一眼:“什么功法这么邪门?”
真的有某种功法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那声巨吼像是一头沉睡的野兽被人扰了美梦,发出的警告。
太过威严,太过震撼,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
处在那声巨吼之中,他的大脑甚至出现短暂的空白,无法分辨出这声巨吼究竟像什么。
大当家喉头微动,最终还是咽下了这些话,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或许是他的见识太少。
“老大,前两天你从山下劫了一个富家公子,”三当家脑中灵光一闪而过,他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会不会和他有关?”
奸细不在地牢,也不在这些自愿上山入匪的人中,那最可疑的,不该是这个才上山一天的人吗?
“对呀,”二当家露出残忍兴奋的笑容,他嗤着气道:“他要是不交代清楚,就打碎他的脑袋!”
“老二!”大当家眼中闪过一丝警告:“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要惹是生非!”
只剩下最后几天,他们就要和人交接任务了。
他们在这当了快三年的土匪,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么?
“更何况,他也不可能是奸细,”大当家皱眉道:“你们都知道他才上山一天,怎么可能对山洞这么熟悉?”
山洞里四通八达,若不是在一些特定地点放有隐蔽的标志,恐怕连他自己进去都有可能迷失。
“好吧好吧,”二当家遗憾道:“姑且让他多活几天。”
等过几天任务交接完成,他要把这里变成天底下最令人迷醉的修罗场!
用这些蝼蚁的鲜血和惨叫,为他顺利完成任务送上冠冕。
军营里。
“你再说一遍,”原本坐在上方的男人猛地起身,他不可置信道:“你确定罗刹鬼把交接提前一个月?”
坐在下方的土匪却没有立即回答,他提起桌上的茶水猛灌起来,一壶茶全喝完后,他舔了一圈干裂的唇瓣,终于满足地叹喟一声。
他这两日快马加鞭,日夜不休,跑死了三匹马才赶到这里。
“确定,大当家说最近有人盯上寨子,一个月后的交接任务恐会生变,”土匪点头,毫不犹豫道:“连送信的人都死了好几个,若不是大当家想出一计,连我也到不了这里。”
“可若是如此,”男人皱眉:“提前行事岂不更加危险?”
“郑将军,富贵险中求,”土匪意味深长道:“这几日尚有几分可能,可若是将军执意要一个月后到寨子,恐怕到时迎接将军的,只有满地死尸。”
郑将军脸色变幻莫测。
“更何况,郑将军好不容易搭上这条大船,真的舍得就此下去吗?”
“郑将军明明不比叶将军差几分,凭什么天下只知叶将军而不闻郑将军的英名,将军难道真的想一辈子被人压一头吗?”
土匪说的话不像土匪,反而像蛊惑人心的魑魅魍魉,让郑将军心中那杆秤渐渐倾斜。
“而且大当家说了,此事是他极力主张,倘若真出什么事,主子怪罪下来,也该由他一人承担。”
最后一句话敲锤定音。
郑将军心里最后一丝犹豫散去,他猛得抬起头,眼神里闪烁着凶恶的光:“既如此,本将军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不过,”郑将军无意识摸上腰间的佩剑,那是将军身份的象征,他顿了一会儿又道:“本将军只能派三百死士随你回去,军中将士不得前往。”
土匪皱眉:“三百死士,恐怕……”
“没有恐怕!”郑将军打断道:“这批死士中最差也是朝云暮雨中境,怎么用这三百个死士是罗刹鬼的事,五日后本将军会带着亲兵前往进行交接。”
土匪心里焦急,大当家说的是一定要让郑将军尽快前往寨子进行交接,却没有给出确切的时间,他不知道郑将军的安排会不会出岔子。
不过他也清楚郑将军并非有意为之,实是军中想要抽调士兵离营,并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必定会牵涉到很多事宜。
计划提前一个月,到底还是太过仓促,打乱了双方早已定下的部署。
恐怕这已经是郑将军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
土匪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但他也只能妥协:“那就这样办,还请将军准备好,一个时辰后,我就带着人赶回寨子。”
郑将军皱眉:“这么急?”
“郑将军,”土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恐怕你还没明白现在的局势!”
“少爷!”陈叔带着两个少女,急冲冲地往院子里走,他笑逐颜开道:“司丫头和灵丫头来了!”
陈旭闻言走出房间,却只看见陈叔一个人,挑眉道:“人呢?”
陈叔回头,见后方空空荡荡,疑惑道:“奇怪,明明刚刚还在这……”
“本小姐在这!”司韶不知何时来到陈旭身后,骨鞭挥去,眼见就要缠上陈旭的腰:“看招!”
陈旭却像是早有所料,闪身避开骨鞭,手成爪状朝屋内一伸:“刀来!”
话音刚落,一把大刀带着残影飞出,稳稳落在陈旭手中。
“小旭儿,让我看看你功力进涨了几分!”司韶的骨鞭舞出残影,和陈旭的大刀不断在空中相撞,发出零星的火花。
她持鞭步步逼近,而陈旭耍着大刀节节败退。
“司丫头,你还是这么没大没小!”陈旭轻哼一声,侧刀挡在脸庞,恰好挡住司韶的骨鞭。
再度打落骨鞭后,他瞧准时机,脚步一划,使着小腿和腰肢的力度,将大刀旋转三百六十度。
待到大刀蓄好势,他猛得跳起划到司韶上空,带着风劲挥刀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