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君念没能等上两三天,当天夜里,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房间。
“可憋死小爷了,”君念站在马厩外,努力辨认自己的马:“马兄,你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啊,瘦没瘦啊?”
马厩里的几匹马被君念惊醒,嘶叫一声,跺着步子后退。
“嘿,”君念心里十分郁闷,手肘撑在厩栏上,手掌托着下巴发愁:“就离开一天,马兄你怎么不认我了,我们好歹有两三天的交情。”
说完,他环视了一圈马厩,发现他认不出自己的马了。
“哎!”君念更愁了:“马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看来我们缘分是到头了。”
路过的某黑衣人脚下一滑:“……”
谁这么没有文化?
算了算了,正事要紧。
马厩旁的君念回头,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某个房屋一角,随后又转回头跟马兄说话。
“马兄,你再在这待上一两天,吃饱喝好,过两天我再来接你。”
“关了这么久小黑屋,我去溜达溜达。”君念伸个懒腰,随即纵身一跃,再次没入黑暗中。
黑衣人一路避开守卫,朝往某个方向摸索着前进,突然发现后方似乎有人正跟踪自己,他若有所感地偏头往后瞥了一眼。
脚下步子一顿,他当机立断换了个方向继续前行,却发现身后的人依然稳稳地跟在他不近不远处。
怎么回事,难道是刚才那个人?
黑衣人心里有些焦灼,他还没找到那些关押的人和这个土匪窝的秘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人坏事!
黑衣人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转身随手抄起几片树叶,运起内力猛得打过去。
眨眼之间,几片叶子分别飞近君念的脖颈和心脏。
“终于找到厨房了,”君念闪身到一扇门前,恰好躲开那几片树叶:“烧鸡,烤鱼,我来了!”
黑衣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黑衣人深深看了君念一眼,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他的身形,却瞧不清他的长相。
他再次转身离开。
君念瞥了那几片打在木屋上的叶子,无一例外,全部没入木板中,留下深深的痕迹。
这要是打在身上……啧啧。
“真是个暴脾气,”君念推开厨房门,摇头叹气道:“像我这样温润如玉的人,不多咯!”
“兄弟,我实在尿急,你一个人在这守一会儿!”说完,其中一个守卫没等另一个说话,就撒丫子跑了。
“哎!”被独自留下的守卫愣了一下,在后面嘲笑道:“兄弟你可别尿裤子上……”
话没说完,某处树后传来一阵声响。
“什么人?!”刚才还笑得开心的守卫瞬间收起笑,警觉地拿着竹枪慢慢走向树后。
“兄弟你干嘛?!”正上厕所的守卫吓得手一抖,差点尿裤子上。
“诶?!”守卫收回竹枪,疑惑地挠头:“兄弟你怎么在这,我明明看见你去……”
他说着转头指向另一个地方,却在转头一瞬间被敲晕。
赏他手刀的,正是说要上厕所的守卫,他把敲晕的守卫拉到树后阴影处,三下五除二地扒掉他的衣服。
“玉文,你对自己兄弟下手真狠呐!”
革玉文扒完衣服后,无奈抬头看着树上的黑衣人:“少爷,别开玩笑了,你赶紧穿上吧。”
如果君念在这,一定能认出半坐在树上的“少爷”,正是他口中脾气暴躁的黑衣人。
“真不想穿啊!”陈旭跳下树,嫌弃地接过革玉文手中脏兮兮的衣服:“玉文,你兄弟几天洗一次澡?”
革玉文欲哭无泪:“少爷,这怎么就成我兄弟了,我是扮了一个月土匪,不是真的土匪!”
“好了好了,”陈旭拍拍革玉文的肩,笑道:“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先换个衣服。”
革玉文闻言,总算松了口气,他家少爷从小就喜欢捉弄他,他真的是怕了。
“那些掳来的人被关押在牢狱里,牢狱的地方我已经摸清了,就在山头后方不远处一间暗室里。”
“这窝土匪最开始的人数不多,由几个当家和他们的心腹组成,他们看着像普通山贼,实际上武功高强,全是修道之人。”
“而且他们行事不像普通山贼那般残暴,掳来的男人和女人全部关押在牢狱中,倒是不曾凌辱或者虐待他们,只叫他们白日去挖山洞。”
“少爷你敢相信,这些土匪甚至真的让这些人吃饱饭,只为了他们干活利索?”
“但是山头周围被严加看守,一旦有人试图逃跑,十有八九都会被捕,一旦被捕,下场只有死,而且是当众凌迟。”
“一来二去,几乎就没有人敢逃跑了。”
“我觉得这个土匪窝的秘密,十有八九跟那些山洞有关。”
“我三番五次向人打听那些山洞,却发现无论是那些被掳的人还是这些加入土匪窝的人,没有一个清楚的。”
“估计整个土匪窝,只有三个当家和他们的心腹知道了。”
“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山洞在后山那一片。”
革玉文趁着陈旭换衣服的空挡,开始慢慢禀报他这些天收集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