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君,真有你的!”喻闻兴奋地接过书籍,忽然发起愁来。
自己该回点什么礼比较好呢?
喻闻提起手中袋子,状似羞涩地递给他:“初次见面,这也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实际上,喻闻都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直到宋炙接过纸袋,拆开包装袋和精美的盒子,才发现原来是一款手表。
一晃眼,喻闻只看见了一抹金色,细节什么的通通没看清。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审美,用来衬托宋衡倒是刚刚好。
宋衡盯着盒子默不作声,喻闻还想凑近写看表究竟长什么样,就被他啪地一声关上盒子放回原位。
宋衡皱起眉头:“……你还有钱买这个?”
啊?很贵吗?
喻闻胡诌道:“这不是,温听竹少爷大发慈悲,刚给我发了一笔奖金嘛,用来买这个刚刚好。”
宋衡皱眉,低头看着金光闪闪的手表。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递还给喻闻,“但是不需要送我那么名贵的礼物,你把生活过好比我更重要。”
啊那怎么行?
喻闻眨巴眼睛看他。
似乎感受到喻闻迷惑不解的视线,宋衡耐心解释道:“这个表,价值差不多有一百万,你拿来干别的事更好。”
一百万?
喻闻愣了一愣,他着实没想到以前的自己会对一个网友那么阔绰。
不过眼下这个情况嘛……
喻闻牙一咬心一横,“你收着就行了,这东西是假的。”
“假的?”
宋衡挑眉,再度将视线投向手表。
“没错,是假的,我在网上五十块一个淘来的。”
喻闻指天发誓信誓旦旦,“你有需要的话,我还能再送你一箱一样的,还能个个不重样。”
宋衡:……
喻闻紧张地盯着宋衡,却没想到他听完这个消息,非但没有嫌恶,反而眼睛一亮,比先前看起来甚至要有兴趣得多。
“那我就戴着了。”
语毕,他直接将手表拿出来,直接扣在了自己手上。
现在喻闻终于能够看清楚了,他手上的金表流光溢彩,表盘镶着细钻,端庄大气。
和他本人沉稳的气质倒是非常适配,衬得很有未来的霸总风度。
但喻闻明说了这表是假的。
“不是,你还真戴啊?”
喻闻小小声提醒,“你戴假的会不会有点跌份……?”
毕竟是江城人尽皆知的宋家大少爷,戴个假表那简直就是丢宋家的人。
然而宋衡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手表,稳若泰山:“谁敢说我跌份?”
很好,这就是权势的威力吗。
谁敢说霸道总裁跌份,哪怕他头顶一圈镀铜铁丝,腰间系豹纹兽皮,也只会被人赞为当代美猴王。
换喻闻可能就被当成森林原始人,原地被不明真相的群众举报拉走了。
宋衡盯着腕上这块表,露出微笑:“我很喜欢。”
“谢谢你。”他的眼里流露出奇异的光,温和而坚定,仿佛可以融化人心。
原来宋衡笑起来是这样的吗?
喻闻看呆了。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与宋炙有限的几次见面中,似乎都曾看见过他手上戴着一款金表。
该不会……就是这只吧!
喻闻瞪大眼睛,盯着他的手腕,沉浸在思想的狂流之中。
舞台上,“温听竹”的演讲已至高潮,少年举起手臂慷慨激昂,激起台下观众热烈的呼号。
却无人注意到他自始至终注视着喻闻的方向,手指紧紧攥着话筒,眼神阴冷如冰。
全世界都在盯着他优雅的演出和完美的表演,给予无尽的溢美和赞叹。
但他唯独只想那一个人能好好地看着他表演。
然而……
他尊敬的自己,他的ego,温听竹,此时却把全身心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就连这场本属于他的展演都不顾,心心念念都是向宋衡赠送华贵的礼物。
“宋衡。”
温庭兰放下话筒,面带完美的微笑,齿列却重重咀嚼着这个名字,仿佛啃噬他的血肉。
他垂下头,掩藏眼中的恨意,再抬头又是那个优雅礼貌的“温听竹”。
展会的上半场结束了,人潮叽叽喳喳着往外涌去。
“喻闻,我们可以走了。”
顾景禾挤出人群,手上竟然还抱着一桶爆米花,“要吃吗?”
这架势,搞得跟看热门电影场似的……
喻闻摇头:“没事,我只是有点惊讶,以前的我竟然会给家财万贯的宋衡送假表。”
顾景禾:“你送的是真的。”
喻闻:“?”
真表被当成假表,血亏啊!
喻闻攥紧拳头深深叹气。
顾景禾面不改色:“他当场就看出来了。”
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