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喻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吃啊我为什么要吃——”
“管家,把药方给我。”
宋炙接下老管家给的纸条,展开端详片刻后,又细细叠好递给喻闻。
“以后你自己煎药吃,每日一剂,按时服用。”
“才不要呢。”喻闻撇嘴,“那么难吃我为什么要吃——”
“都这个时候了,就听我一回吧。”
宋炙面色严肃地打断他,“记住,身体是自己的。”
“好……好的?”
喻闻捏着小纸条,莫名其妙道。
然而宋炙没有理睬,径自走远了。
喻闻定了定神,紧跟上他的步伐。
他们在一间会客厅里站定,喻闻在丈量房间尺寸时来过这个地方。
这里是接待贵客用的地方,大到甚至可以在里面做个小型的学术汇报。
但此时,会客厅里充满欢声笑语,一声声与喻闻相似的谈笑,隔着厚重的木门也清晰可闻。
至少有七八个人在里面。喻闻流下一丝冷汗。
难不成……
宋炙瞥了他一眼,露出玩味的微笑,转身打开房门。
会客厅里桌椅摆成环形,呈现落地式阶梯格局,正中间摆放演讲台,其上摆放一篮娇艳欲滴的鲜花。
在环形会议桌前,坐着十几个年轻男生,兴高采烈地聚在一起聊天。
他们一水儿都带着点和温听竹相似的特征,或是精致的眉毛,或是高挑的鼻梁,或是脸颊上飞的一抹淡粉。
看到来人时,原本叽叽喳喳的热闹气氛顿时消失,一张张相似的面孔紧张而又期待地看着宋喻二人。
等等,相似的面孔?
选妃呢你……
喻闻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人头抽了抽嘴角。
虽然他早就料到接下来是这样的情节走向,但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恐怖谷效应都要犯了吧!
在喻闻的世界观里,一般来说,集齐那么多相似五官的人是为了把他们的尸体全部拼装在一起。
然后让侦探猜猜谁是凶手。
喻闻一言难尽地瞥了宋炙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匆匆往外走。
然而宋炙伸手,铁钳般死死抓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去最上的演讲台坐好。
“着急跑什么,今天是你的场合。”他沉声道。
喻闻盯着那个正中央的主位,心一沉。
这个环境,这个时间,这个人数……
“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你究竟叫我来是做什么的。”喻闻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可以将其视为一种对我职业的示威和侮辱吗?”
“这怎么能叫示威和侮辱呢。”宋炙诡声道,“这叫教学。”
“教学?”喻闻不可置信道,“我来教学?——”
“没错,这是一场替身教学指导。看啊,在场有那么多人都期盼着你教他们怎么当一名合格的替身呢。”
宋炙冰冷地笑了一下,展开双臂,以主人翁的姿态向全场庄严宣告:
“现在,有请喻闻先生作为我们的替身代表,就如何做好一名合格的替身……上台发言!”
全场掌声雷动,呼声几乎湮没喻闻扭曲的表情。
我靠!宋炙你玩真的啊!
虽然知道申论答案会以某种形式对现实产生影响,但实在是太——
太疯狂了!
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中,他走上正中央的演讲台,环视在场热切的观众。
宋炙站在远处阴影下,以难以言喻的表情盯着他。似乎盼他答得好,又盼他答得不尽如意。
喻闻微不可查地蜷了蜷手指。
开什么玩笑!
这样的场合,当然是——小菜一碟啦!
……
华丽的舞台,满堂的宾客,高涨的气氛,如雷的掌声。
只有聚光灯下的演员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面色铁青,一语不发。
宋炙站在一边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欣赏着一切。
他本以为自己会感到高兴,会享受自己获胜的快感,会对着蝼蚁般的喻闻不屑一顾转头离去。
但这真实的一幕切切实实地展现在眼前时,他突然浑身不自在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喻闻,一秒钟都不能离开。
“够了,说不出来就下来吧。”
他启唇,叫停了众人的欢闹,对着梗着脖子站在中央的喻闻轻声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世界上有太多人可以替代你,不要妄想利用自己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地伤我的心。”
“……哈?”
喻闻终于抬起头来了,与宋炙以为的窘迫相反,他春风得意满面笑容,“谁说我说不出来的?”
宋炙瞪大双眼:“你!”
惊愕在屋子里涌动,片刻寂静后爆发出了更为激烈的欢呼声。
“各位替身同志大家好,我就是宋总口中的超级替身,也是今天要为你们传道受业的替身导师。”
喻闻轻盈地跳上凳子,居高临下地与各位欢呼群众握手,抄起一个水杯充当麦克风高呼。
“首先,非常欢迎宋总给我这个机会,能够让我站在舞台上,为大家讲解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