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都已经结婚许多年了,根本不符合新娘选择的条件!
是城隍趁着投票开启期间的规则不受用的bug,利用自己城隍的身份,指定了新的「贡品」!
此刻,城隍正高坐在香案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出戏。
为今天这场仪式,他们准备这样久,怎么可能会允许阿兰这样的意外出现。
投票只要不输,他就已经算是赢了。
于他而言,今晚重要的根本不是什么投票,而是仪式。
“卑、鄙!”
杨天慈咬牙切齿,气得眼眶通红。
副村长奸狞笑容愈发得意,嚣张道:“好了,我的「贡品」们,无论你们怎么决定顺序,都只能保持和我们平票,这场闹剧该结束了,不要再耽误城隍大人的仪式。”
“确实是该结束了。”
陆岚徐徐抽出长剑,指向副村长的剑尖流露出丝丝寒意,如雪的眉眼亦是一片清冷。
“但是仪式,你们也别想办。”
规则作废,行动自由,他可尽情施展全力。
那就简单粗暴点。
全部打死。
副村长笑容僵住,在瞬息之间,泠泠剑光已经逼至面前,直指他的独眼。
冷汗霎时冒出来,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看见眼前卷过道黑袍,人就已经被掀飞。
城隍卷回衣袖,立在香案面前,高大身影罩下来,拉出庞大的阴影,将底下的人全部罩入其中。
硕大眼球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人,他冷冰冰道:“高级诡异,现在就想杀我们,还为时尚早。”
陆岚掀起眼眸,沉静眸子里渐渐浮现出锐芒,冰凉胸腔里也升腾起丝缕热忱,传递到剑尖,发出低鸣。
他的剑在告诉他,他生前的职责便是斩妖除邪,哪怕现在是诡异,也当如此。
唇角微微一扬,陆岚释出泠然剑意,主动发起攻势。
黑白身影交织,剑气和诡气碰撞,震动空气发出激烈响动。
杨天慈仅凭肉眼根本难以追踪,只在心中暗暗骇然。
陆岚已经是三瓣诡异了,这城隍能和他打,难道实力也差不多?
剑气划过他身侧,打在后面石雕的狮子上,将其拦腰斩断发出巨响。
杨天慈下意识地摸摸脸颊,刺痛让他骤然清醒过来。
不对!
现在不是在这里看戏的时候。
他匆匆跑向养鸡女人,拿手在她眼前挥动:“刘婶,你是叫刘婶吧,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能的话眨眨眼睛!”
养鸡女人毫无所动。
杨天慈焦急道:“我知道你缺钱买鸡饲料,我给你钱,所有钱都给你,你帮我们投票行不行?”
依旧没反应。
阿兰在旁不断“呜呜”,血红泪珠滴落在地上。
她愿意,她愿意帮忙的!
但杨天慈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依旧在努力说服养鸡女人,几乎用尽了生平所能想起的所有词汇,但眼前人始终空洞洞地看着他,不起波澜。
杨天慈急躁得用力抓头发。
今晚投票必须成功,也一定要通关,否则以楚心「残次品」的身份,她一定活不过明天。
副村长不可能再放过她。
他们根本不能允许什么平票。
“今晚解决副村长和城隍,对天守村、对你、对鸡,都是有好处的啊!你难道想看着副村长祸害更多人,将更多人变成鸡吗!”
听见这话,刘婶始终没波动的脸庞上,忽然有一瞬的扭曲。
就连旁边的阿兰都静了一瞬。
杨天慈一愣,忽然反应过来。
对啊!
她们还不知道!
“对、对!”他连忙道,“你们养在家里的鸡和羊,都是村民变成的!是副村长和城隍将不听话的村民变成了那样,说不定那里面就有你们熟悉、乃至至亲的人!”
刘婶脸庞剧烈抽动,眼眶一点点红透。
她挣扎着想要说话。
“胡说八道!”
躲在远处的副村长扯着脖子喊:“那些鸡羊就是畜生,根本不是村民!他这是狗急跳墙,故意骗你的!”
“骗人的是你!”杨天慈用力瞪向他,咬牙道,“这村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和城隍的骗局,你刚才不是都已经承认了吗!”
“我只是要献祭你这个不负责任、给村子里带来灾祸的守村人!我这是为村子好!”副村长理直气壮地喊,“我为村子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村民都是有目共睹!倒是你……凭什么说我把村民变成了鸡羊,有本事拿出证据!”
杨天慈用力咬住齿关,气得浑身发抖。
“桀桀桀……”
一道怪笑声忽然从门口传来,带着极浓的沙哑。
“想要证据?我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