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瑾没有动。
“父王,不会有事的。”
得到保证,萧若瑾这才带着叶鼎之离开,但也只是站在宫门外等候。
“平身吧。”
萧舒安起身。
“对李长生,你有几分把握?”
“他习得仙人书,又是将来的北境守护者,再有把握也不会死,否则便是违背天道。”萧舒安顿了顿又道:“时限已到,他不会再插手北离任何事。”
忌惮李长生不只是因为对方武功高强,更是源于那份不把皇室放在眼里的桀骜不驯,学宫乃至朝堂也成了江湖人的一言之堂。
太安帝沉吟片刻,道:“那你呢,对孤有什么问题?”
“有。”
“讲。”
“陛下欣赏王叔是因为他的算无遗策、足智多谋,但他无心于皇位你也心知肚明,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决定,只是为了保萧燮那群人的命吗?”
直呼自己长辈的姓名,态度如此不加掩饰,太安帝略微不满地皱眉道:“孤只是不想看到他们兄弟自相残杀。”
“用下贱东西来侮辱父王和王叔的货色,也需要施舍手足之情吗?”
萧燮是为数不多分得太安帝年轻时几分父爱的皇子,但要说重得过北离江山,简直是天方夜谭。
“左右不过是我萧氏皇族的江山,只要北离繁荣昌盛、千秋万代,又何必拘泥于一个琅琊王?”
“父王和王叔是经历过生死从冷宫里走出来的亲兄弟,也因此才走上这条夺嫡之路,在这座皇城里,没有比他们彼此更亲近的人了,陛下想做慈父,何不就此成全他们?”
父慈子孝的表面下是早已离心的残酷事实,他是外人!
太安帝面上不显,“你父王是中庸之才,撑不起大任。”
“只要父王愿意,他会慢慢撑起来。”
能带着幼弟从冷宫里走出来的皇子,又怎么可能会是无用之才呢。只是弟弟成长得太过于出色,让他渐渐遗忘本来的自己罢了。
“为何孤从来没有见过你?”前些日子,太安帝从国师那里得知北离国运有变的卦象,而时间点恰好与萧舒安出现相重叠。
“为何总是喜欢明知故问?”
“如此看来,我北离未来可期。”
“天下四方,皆是我北离疆土。”萧舒安眸光清明。
“好,是我萧家人……”太安帝突然仰头大笑,随后放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