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南北四座庭院,春夏秋冬四方季节。
风吹花落,院中坐着一人,腿上趴上一只白白胖胖的狸奴。
“再过几天,我看雪球就能认王叔做主人了。”萧舒安抱起蜷成一圈的狸奴,狸奴被吵醒,叫了声后就拿着那双鸳鸯眼盯着她,似乎是在埋怨为什么要扰它清梦。
“它很乖,这里很美。”死而复生,萧若风恍如隔世。
“王叔想学幻术,侄女可以教你。”萧舒安坐下,手里不停抚弄着狸奴。
“不用,这样就很好。”以死人的身份活着,萧若风反而更轻松一些。
“真想躲懒,早干嘛去了。”萧舒安撇嘴,直接将狸奴扔进萧若风怀里,再次被惊醒的狸奴怒了,也不管是谁,跳起来就是狠狠一爪子。
白皙的手背上立刻多了三道红痕,萧若风也不生气,只是温和地笑着,摸着狸奴的脑袋安抚它。
“你跟父皇是长辈,又是兄弟,所以我没资格批判谁对谁错。”萧舒安不想插手,也不能插手。
心病,只能心药医。
“皇兄什么时候过来?”
“王叔想什么时候见?”
“我……”萧若风不知道,对于这个哥哥,他想见却也不敢见。曾经是兄弟,现在是君臣,身份的转变似乎注定了他们要分道扬镳。
“当初在法场上拿剑抹脖子,王叔的动作可很是干脆利落呢。”萧舒安突然语气凉凉地来了一句。
死的时候大义凛然,结果却是白白搭上一条命还留下一堆烂摊子,难怪会欣赏叶鼎之和百里东君那样的莽夫。
萧若风垂首不语。
心在自刎的那一刻痛不欲生。后悔吗?有吧。如果再来一次,可能他还会是同样的选择。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了。”萧舒安一锤定音,生死的坎都能过,这时候还矫情上了!
“你就擅自替孤答应了?”
“是我多管闲事,想让你们解开心结,行了吧。”
“亲自下厨吗?”萧舒安的手艺来自发妻,但发妻早逝,女儿平日里又忙,明德帝也只有每年生辰才有机会尝到,因而颇为想念。
“行……”老父亲难得开口,她这个做女儿的当然要满足了。
几碟小菜,外加一壶美酒。月下对饮,真是好一桩幸事。
“皇兄。”
“若风。”
相顾无言。
半晌过后,萧舒安仰天翻起白眼。男人靠得住,不如猪上树。母后的至理名言啊。
“楚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