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厦生也是个科幻迷,无论是从三观爱好兴趣,两人重合度高达95%,所以二人十分聊得来,经常微信聊天,一聊就是半夜。
苏雨鹿将蒂洛伊塞进口袋里,双手背在后,精致柔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青涩的微笑:“看完电影,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蔡厦生两边嘴角逐渐咧了起来,控制不住,他的眼睛本就大,瞳仁又圆又亮,兴奋起来的时候仿佛闪着光,“你要说的话,跟我说的是一样吗?”
他们仿佛有一种默契,心照不宣。
苏雨鹿后脚跟离地,轻轻晃了一下身体,低眉说道:“这个嘛……到时候再说吧。我要去工作了,要去教小孩画画。”
蔡厦生:“那晚上的电影……”
苏雨鹿:“我会去看,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到时会过去。”
蔡厦生:“好,我等你。”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片绿叶突然飘在二人眼前,
蔡厦生伸手接过,这是一片香樟树的叶子,油光透亮,外表一层薄薄的绒毛,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白霜。
本该顺手丢掉,可是蔡厦生鬼使神差的将这片叶子递给了苏雨鹿。
苏雨鹿轻轻的挠了挠额,上前一步伸手将叶子接过来,她也没嫌弃,而是认真地捏着手中的叶子,“那我就先走了。”
她拿着叶子离开。
蔡厦生目送她的背影,走了神。
*
苏雨鹿进了地铁站,准备乘车去雇主家教5岁的孩子画画。
虽然苏雨鹿的画画技术不算完美,但毕竟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艺术生,教5岁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
现在已经过了9点,苏雨鹿躲过了上班高峰期,地铁站里已经不是人挤人,屏幕上显示本次列车还有两分钟到达,她无聊地数着上面的数,耐心等待。
等着等着,她突然笑了,打开了包,从里面拿出了蔡厦生送给她的小礼物,还有那片叶子,她生怕这片叶子被夹坏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夹层里,尽量不磕着碰着。
正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苏雨鹿发现显示是父亲,她不想接,直接挂断。
结果苏智华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乖女儿,你外婆疗养院的费用又要交了。]
苏雨鹿生气地跺了跺脚,无奈只能回拨过去。
刚一接通,苏智华毫不客气地说:“下次你再挂我电话,我就直接断了你外婆的疗养费,我不跟你说着玩。”
“知道了,有什么事吗?我还赶着去兼职呢。”她忍着怒气。
“别去兼职了,我已经答应蒋总了,让你陪他出去玩儿。”
苏雨鹿脑子嗡的一下,“你说什么?”
“蒋总已经15年没回国他希望能有个熟悉的人,陪他出去玩玩。”
“为什么找我?我自己都是个路痴,你自己陪他去不行吗?”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苏智华很没有耐心,“我要是能带他去,我还打给你干什么?人家就是冲着你来的。”
苏雨鹿:“你让你的大女儿去不行吗?他们能好好相处,说不定就能钓到这个金龟婿。”
苏智华严肃道:“你是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吗?他是冲着你来的。”
苏雨鹿:“我不想去,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女儿呀,你不能这样对我吧。”
“我怎么对你了?我又不是把你往火坑推,他是蒋寒肃,又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我还能故意害你不成?再说了,蒋总那种男人怎么可能缺女人,你还怕他对你做什么?反正晚上就回来了。”
苏智华的语气透着轻视。
“我……”
妈的,这是父亲该说的话吗?
苏雨鹿话还没说完,苏智华直接打断,“我并不是在跟你商量,你想想你外婆,她年纪大了,还有老年痴呆,要离了疗养院怎么活?就凭你这废柴,你现在就算辍学了,你能挣几个钱承担费用?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非得跟我倔也行,我现在打电话到疗养院去。”
“别。”苏雨鹿着急了,她很气自己没用,只能一次次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威胁,声音被迫软下来,“可不可以等我把今天的兼职做完?”
“不行,现在回来,兼职的钱我双倍给你。”
苏智华的语气显然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苏雨鹿无奈道:“我知道了,我回去就是了。”
她在心里骂了他无数遍。
“你先回家,到地铁口提前告诉我,我让司机去接你,我只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内你不回来,我就打电话给疗养院。”
说完,苏智华直接挂了手机。
苏雨鹿气的差点咆哮。
地铁已经到了,停在她眼前开了门,苏雨鹿叹了一口气,重新搜索了路线图,转车回家。
路上,她给雇主打过去,说今天去不了了,她联系了一个画画很好的同学代替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