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一张嘴就是一股子臭鱼干的味道。
如今徐夏和宁文能搭上纺织厂的路子,将这消耗不完的鱼也派上用场,还能换回来粮票和钱,大家就不用整日吃咸鱼了,还能上公社换换口味。
宁富田一拍桌子:“今日就算了,明天一早,宁海你来队里骑上自行车,带上这俩妮子,去给纺织厂扯个回销。
至于这熬鱼油的地儿,就选在队里的食堂吧,等徐夏你们明天回来再开始做,免得出了纰漏。”
解放大队的食堂平日里都是闲置的,只有来了干部才开回锅,当然他们也不是来吃白食的,都知道带着粮票和钱来吃。
宁海却没一口答应,尴尬地挠了挠头:“大爷,我还不会骑自行车。”
这也难怪,解放大队就这一辆自行车,宁富田宝贝得紧,轻易不许人用。
他又是个不偏私的性子,就算宁海是自家侄儿也没机会骑,今天能松口,已经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徐夏一听就乐了:“大爷,我会骑啊,明天还是我和宁文去呗,孟主任也就认识我俩。”
宁富田点点头:“也成,那宁海你和文昕就留在队里帮忙。”
徐夏他们走后,宁富田背着手挨个去了几个生产队长的家,将第二天熬鱼油的事通知了下去,说好按上交鱼的重量来分账。
几个生产队长听了都赞不绝口,还干脆表示要将纺织厂多给的一成收入交给徐夏和宁文,毕竟没有他俩牵线搭桥,这事儿就没影儿。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徐夏和宁文就背着干粮就去了纺织厂家属区,这次有自行车,两人才花了一个钟头就到了县城。
没想到孟主任还贴心地给他们准备上了油壶带回去,又同二人商议好今晚太阳落山就带着工人们上解放大队去取。
孟奶奶本还想留她们二人吃饭,但徐夏和宁文一刻也不想耽搁,马不停蹄地回了解放大队。
吃过午饭,村民们排着队将自家剩余的小鱼运到了解放大队的食堂。
生产队长负责验收,许会计负责称重,宁海和文昕则站在一旁记录各家各户送来鱼的重量,宁富田则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看着。
【检测到蓝点马鲛,系统金币+1。】
【检测到小眼绿鳍鱼,系统金币+1。】
【检测到棘头梅童鱼,系统金币+1。】
【……】
幸好徐夏和宁文跑得快,要是错过了这千载难逢搜集鱼类图鉴的机会,肠子不得悔青了。
徐夏看着系统金币从-11直接跳转成了正值,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哐当!”突然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
宁海低头一看,是一坨石头从鱼里掉了出来,狠狠地砸在了大杆秤上。
这时候不允许做私人生意,家家户户都没有私秤,解放大队的小秤只能称重50斤。
这个大杆秤还是今天一早宁富田带着宁海去供销社借来的,是全公社唯一能称重500斤的秤。
一队的生产队长宁国华指着食堂门口鬼鬼祟祟想溜出去的人:“刘棒槌你别跑!”
原来这石头是从刘棒槌交来的那堆鱼中掉落出来的,显而易见,他是想浑水摸鱼,多算几斤重量。
却不想,一来就露馅了,还被抓了个现行。
还没等刘棒槌跑出食堂,门口排着长龙的人就自发地把他扭送了过来。
刘棒槌虽被众人按住了双手,却不停地扭动着:“你们干甚,我自愿来交鱼也交出错了是吧。
有石头能怪我吗?万一是谁想陷害我呢。”
见刘棒槌如此没皮没脸,把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人群中有看不惯的妇女对着他的脸就吐了一口唾沫。
都是一个村的,大家早就习惯了他这些小动作,只是终归也没闯出什么大祸,也没违法违规,最终不过教育一顿就放了。
宁海将石头从鱼堆里搬出来准备重新称重,刘棒槌却不肯罢休。
“再说了,干嘛就盯着我薅,宁富国家里送来的鱼都臭了,也没见你们管,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听了他的话,众人开始交头接耳。
“刘棒槌你错了就错了,干嘛还胡乱攀咬旁人。”
“不是啊,你闻闻,那堆鱼真的有点臭。”
“还真是,这支书不会偏私吧。”
“乱说什么,支书哪里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