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急忙挤上前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个造型繁琐古朴的罗盘状突起。
大家迫不及待研究起开关,有人用力一按,整座坟墓竟“轰隆隆”移动起来,有几个人由于没有站稳跌下坟墓,竟直接被卷进缝隙碾成肉泥。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被卷进去的人惊声尖叫,伸着胳膊不停求救。
有摔在台子上的人慌忙收回腿,生怕自己也被卷进去,没有一个人敢去救人。
随着坟墓转动,被卷进去的人大半个身子也被碾压进去,就像是磨盘一样汩汩鲜血自缝隙中涌出。
听到凄厉的惨叫声,花礼猛地从石头上弹起,抬起腿就往坟墓的方向跑去。
诺亚伸出手去拉花礼,但因为他速度太快没有拉住,只好也跟着过去。
“救命......救命啊......”他们的眼睛渴求地望着花礼,却因为被碾压而不停往外吐血,眼球也朝外爆出渗出鲜血。
花礼刚拽住一人垂在外头的衣袖,坟墓停止了转动,露出一个黑黢黢的通道。
那几个被卷进去的人也很快断了气,死不瞑目地嵌在缝隙里,甚至有几人脑袋都被碾碎流出白花花的脑浆。
“开了开了!”站在坟墓上的人激动雀跃地跳下来,推搡着花礼一个个涌进通道,眨眼间消失在漆黑的地道里。
等最后一个人抱着孩子迈入通道,坟墓像是感知到一般重新移动,通道缓缓关闭,被卷进去的人才一坨坨如烂泥般流到地上,散发出浓重刺鼻的血腥味。
花礼默默捂住口鼻后撤几步,有些不忍直视地偏开视线。
视线一转,花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赵启辛,他正一脸惊恐嫌恶地捏着鼻子盯着那堆尸体。
“你不去地下城?”花礼惊讶地问道。
赵启辛摇摇头,深吸一口气道:“我想和你们一起。”
“不行!”花礼义正言辞拒绝,“跟我们一起会很危险的,我们保护不了你!”
“没关系,反正我也活够了,和你们一起不为求生,只想让生活更有滋味些。”赵启辛攥着拳头坚定地望着花礼,眼中似有泪光闪过。
“活够了?为什么?我们再坚持坚持会等到胜利的曙光的。”花礼认真地看着赵启辛轻声劝道。
“嗐,就是活着也没啥意思,反正就算末世没有来临,我也是得过且过,死了就死了呗......”赵启辛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语气中却能听得出一丝苦涩。
在花礼的追问下,赵启辛才将自己的经历和盘托出。
十年前赵启辛刚成年,他前十五年的人生都在漂泊中度过,十五岁之后才遇到黑老大跟着混日子讨生活。
赵启辛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出生是个错误,尚在襁褓中的他就被父母抛弃,幸好有好心人收养将自己养到五岁。
可是五岁那年,养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他便又成了没人要的孩子,整日里在大街上游荡,靠吃百家饭撑到了十岁。
十岁那年,他被拐走割掉了一颗肾,却因为营养不良侥幸被赶走,他便又开始了流浪生活。
这一流浪就流浪了五年,赵启辛也逐渐长大,只是可惜没吸收到多少营养长得干干瘦瘦。
后来在一次地痞流氓的打斗中,赵启辛无意间救了黑老大一命,从此他便成为黑老大帮派中一员,生活过得滋润了些。
当混混的这三年里,赵启辛不知受了多少伤,虽说是吃穿不愁,却要成日里经受帮派里其他人的奚落和欺负,时不时也要充当黑老大的撒气包,他被揍得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好肉。
赵启辛每天都在痛苦煎熬中度过,幻想着有朝一日末日来临,世界毁灭,自己就可以躺平了。
可当末世真的来临,赵启辛又开始害怕死亡,他只好继续跟着黑老大东躲西藏,一直苟活到现在。
如今摆在他眼前的是两条路,一是进入地下城永不见天日,二是抱紧两位能人异士的大腿闯荡末世。赵启辛自然是毫不犹豫要选择跟着花礼和诺亚,如果运气好,他能跟着两位大佬打怪升级找到所谓的总部,运气不好死了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听完赵启辛的遭遇,花礼眼眶里泛起泪花,很是同情地上前搂住了他。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诺亚却是突然开口:“不想死就迅速成长起来,还有你也是,我不想带着两个拖油瓶。”
诺亚将视线从赵启辛身上转到花礼,面露嫌弃和无奈,说完便抱着胳膊转身离开。
花礼拍拍赵启辛的肩膀,对着诺亚的背影啐了一口,小声安慰道:“别管他,他就是个神经病。你跟着我,哥罩你!”
赵启辛感激地对花礼点点头,脸上浮现出期待的神情。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进入地下城的人抵达出口遇到的不是救助,而是一个个黑漆漆的火铳口。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砰砰砰”的声响经久不息,响彻通道。
最后一声落下,通道里恢复了寂静,每个人都被打成了筛子,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那疑惑震惊的表情仍挂在他们脸上,通道里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