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舒愿则自从接到白述鹤那句拜托以后,就行动力拉满的,从衣服堆里面挑出几件,一字排开,并将其他的衣服移开“不要看其他的了,就这几款里面选择,不然你眼挑花都选不出来。”
祝舒愿拿定主意,并开始一一介绍。
“这件适配于你想在会议上假扮为鹿妖的时候,你瞧瞧着精致的刺绣,再看看你这气质,这不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吗?”
白述鹤盯着祝舒愿笑,从眼角带起笑一直慢悠悠地落到嘴角上,他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祝舒愿对他的吹嘘,眼神并未往衣服上落,或许是被花言巧语迷惑了神志,或许是被灯光晃晕了神志,祝舒愿介绍的每一件衣服,白述鹤都会点头说好。
等到祝舒愿口干舌燥地问他,选定哪一件之时?
白述鹤甚至思考一会以后“每一件都很好,所以我决定从每一件之中选择一块,最后拼成一件衣服。”
祝舒愿不说话,狠狠灌下一口水后,滋润干燥的喉咙以后,才走到白述鹤面前,与他相差不过是一掌之隔,落针可闻的环境中,只有被装修时特意安排的氛围灯还在摇曳中。
她低头,额头靠着额头。
祝舒愿生命力十足的热量,源源不绝的从他们接触的那一小块距离中传来。白述鹤听到心跳声,扑通扑通地跳在他耳朵里面,跳在他们接触的那一小块皮肤上。
“是生病了吗?烧糊涂了?”祝舒愿关切地问道,从一进来时,白述鹤就不对劲,各个地方的不对劲“要吃药吗?”
祝舒愿的说话时,带起的空气微小震动,被白述鹤敏锐地觉察到,然后从接触的额头带起的热度,一直绵延不绝地传到耳朵,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逐步的攀升。
祝舒愿从额头上感受到温度有着升高的不同以后,直起身子盯着眼前这人,从眼睛到嘴唇,再到耳朵。
大王最后发下命令“一定是生病了,不然脸不会那么红。”
白述鹤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选择放弃,因为他也确实无法解释,为何一瞬间就像是被置入热锅之中,从脸上红到耳朵根,为何一瞬间心跳就能跳到手表传来震动的提示,为何一瞬脑子就像是陷入浆糊只记得眼前人的好看。
一切都是不能说。
“坏了,要烧傻了。”祝舒愿夸张地说道,带着人往房间走,小心着磕磕碰碰。
等到白述鹤回到房间时,才敢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白述鹤看着镜子里面的那人,不敢去问,眼里心里到底装的是谁,又为什么不敢说,只敢以衣服为拙劣的幌子,然后漏洞百出,但所有终究还是被一捧冷水浇在脸上时,一切回归清醒,一切回归理智,尘归尘,土归土。
祝舒愿则坐在沙发上,对白述鹤的心思一点没察觉,依旧乐呵呵的考虑着,到时候白述鹤的装扮,是草食性动物的鹿,肉食性动物的老虎狮子还是杂食性动物的熊,但无论如何,祝舒愿有一点确定,即不管什么样都不会太丑。
......
祝舒愿白天还是要对之前应下的任务负责,就像是之前她承诺过的求助信,关于男生宿舍中闯入的陌生人。
“其实我觉得那不像是陌生人,那甚至都不像是人。”当事人坐在祝舒愿对面,看着祝舒愿认真地做着笔录。
祝舒愿追问道“是你们主观上的感觉还是发现的线索?”
男生一五一十地说“是有线索的。”说罢,他掏出照片,一沓厚厚的照片上面记录着他们当时所经历的。
从莫名消失的放在带锁柜子里的无足轻重的衣服和被子,但是房间里面并没有脚印和指纹。
从有时浴室突然传来的洗漱的声音,但等到他们去看到时候,又是空荡无人。
从出门时房间里面原本摆放整齐的桌椅和床单,但是等他们回到寝室时一切就像是被大风席卷过后乱哄哄的样子。
祝舒愿把照片一一翻过,并且拍照留下备份。
“你现在和你的室友们,是居住在什么地方?”祝舒愿问道。
“他们都是大四的,快毕业了。我比他们小一届,现在还在外面找房子租。”男生颇有些失落的说道。
“我们会尽快解决的。”虽然给人撂下了大话,但是祝舒愿现在对于这个事情,也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猜测。
没有痕迹,没有人影,甚至是密室作案。
或许是小妖怪作案,体型小,所以有痕迹也无法被发现,所以哪怕是密室只要开关门的瞬间,也能背着所有人进入房间。
但是没有证据,一切都只能说口说无凭。
“愿愿,志愿者这边集合,准备去对接会议那边的志愿者活动了。”社长的消息发来。
祝舒愿则快步赶过去,笑盈盈地上车同身边熟识的伙伴打着招呼,汽车发车的瞬间,带起轰隆隆的吵杂,以及黑乎乎的汽车尾气。
至于角落里面躲着偷看他们的那人,手上拿着的匕首被光反射后,一闪而过的寒光,无人看见,于是也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