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舒愿变成人形态,坐在地上,白述鹤蹲着略高她一个头,于是她拍拍身上的灰,准备起身,却不料被白述鹤伸手拉了一把,两人平视着。祝舒愿严肃地问他“你会把我卖了吗?”
“不会。那样是违法的,我不干违法的事。”
“你会利用我赚钱吗?”
“不会。我有很多钱,可以养得起我们两个。”
“你会让我上大学吗?”
“会。并且我会陪你一起学习和通过社会化训练,这样你愿意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家能安静的喝盆盆奶,睡午觉吗?是自由的吗?”
“首先我认为是足够安静的,其次,自由是不包括每天的上学和学习必要的社会化训练,其余时候,你都是自由的。你属于你自己。”
祝舒愿问得认真,白述鹤也一板一眼地认真回答,像两个小孩。
园长打趣道“现在你可成为了她的社会化监护人,要为她负责了。”
祝舒愿同意后,就化为原型去大口大口地喝盆盆奶,她的奇怪小癖好之一,总是觉得熊猫态和盆盆奶会更为香甜一点,等喝完以后然后和她的朋友去分享这个消息了。
白述鹤看着她的所有行动,嘴角含笑“不是,因为她还是个妖怪,不明白人世,所以我暂时为她负责,但是我们是平等的。我和她一起学习,不是监护人。”沉思片刻“算同伴吧。”
园长冲白述鹤问道“这就是一个律师兼大学老师的准确性吗?”
“大概是吧,我要带她回去吗?”白述鹤示意着那个在收拾背包和朋友告别的人。
“虽然我很不情愿这样说,但是上面发下来的消息确实是这样的。同时我们会在后面给你发送一个相关的文件说明,以及你需要每天报告上级今天所发生的训练内容。”园长正经地谈论起内容,从口袋里面扯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一句一句地念着。
“啊,怎么办,不想让你带我们园的团宠走啊,怎么办。”园长小声哀嚎着。
“不情愿也没有办法,祝舒愿,走了,回家去了。”白述鹤在一边招手,手里面藏着从园长手里面拿的一个苹果,以不经意的角度让熊猫看见,诱惑着一只贪吃的熊猫。
祝舒愿小跑过来“这还是我家吗?我还能回来吗?”她刚踏出野外的时候,就被妖怪动物园收编了,一直在这里呆着,目前已经有了初步的身份认同感,却要突然把她带离,多少有些茫然。
白述鹤一只手将苹果递给她,另外一只手接过行李箱,然后蹲下身子把不规则摆放在行李箱里面的衣服,分门别类地放好,“这依旧是你的家,随时都可以回来,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看看我们的新的一个家。”
白述鹤语气柔和,像是在和老友商量着,而并非强硬地要求,祝舒愿略微思考了片刻,就跟着人小步小步地走,最后还跑到园长面前问“我还能回来的,对吧?”
园长的心肝肝乱颤,别过头,深怕下一秒自己就舍不得这个团宠,“愿愿哎,我们妖怪动物园永远是你的家,不要担心这件事。”
白述鹤在旁边等着等着他们二人的悄悄话说完,说来熊猫和园长都是大妖怪了,但是每次到离别这些事,眼泪都像是控制不住的水龙头。
“想吃糯米糍吗?”白述鹤一手掌着方向盘,一边不着痕迹地安抚着一个还在悲伤中的熊猫,“他们说,吃点甜的心情会好很多。”
白述鹤分神留意着祝舒愿的表情,然后适时地递上手机,给她展示早就准备好了的糯米糍的图片,猜想着刚来人世的大熊猫可能不大知道什么叫糯米糍,于是有备无患地留了一个图片。
果然,大熊猫先是茫然,然后在看见富有食欲的宣传图以后,正襟危坐地望向前面的马路。园长之前说过的,表现好就会有好吃的。
不哭,不闹或许也是一种表现好的形式,熊猫不清楚,熊猫先试试。
白述鹤侧眼看过去,一时笑出声。祝舒愿白嫩的脸上,染着因哭泣得厉害而带出的颜色,像是正合季节的桃子。此刻端正的坐姿,还让她显得有些拘谨,没注意到的安全带胡乱挤在一起,看起来把人束缚得难受,但人却一声不吭。贯彻着自己的好表现。
白述鹤把车停在一边,随意从后备箱拿出一瓶未开封的水,递给她,然后无可奈何地冲祝舒愿说道“如果好好地把水喝了,并且好好地把安全带系上的话,就表现得更好了。”
是哄孩子的语气,然后回到驾驶位上,给祝舒愿示范着正确地安全带系法,祝舒愿依葫芦画瓢地系上,然后郑重其事地喝着矿泉水,喝一口以后,还冲人展示着。